聽到指令後,童歲才慢慢地朝前挪動, 像是一隻忘了危險主動跳進陷阱的羔羊。
等待他的獵人早已心癢了。
童歲舉得手有些發酸,終於碰到了溫熱的體溫, 他不知道自己碰到哪裡了, 只能依靠手裡的觸感區分眼前的人。
他忍不住又湊近了一些。
聽到了面前的人略粗重的呼吸聲,歪了歪頭。
似乎不明白為什麽對方喘得這麽厲害,甚至是熱氣都噴灑到了他的手上。
童歲的手指沿著眉弓, 沒有章法地往下路過了高挺的鼻梁, 臉頰, 不經意地擦過唇。
他在很努力地辨別對方是誰。
單單只靠摸臉完全沒有辦法區分,於是他的手繼續往下。
童歲隻覺得面前的人渾身緊繃,摸起來硬邦邦的,不過該有的都有, 隔著衣服都可以感受到腹肌的輪廓。
童歲要求道:“你可以放松一些嗎?”
池星宇咬緊了牙關, 要不是不能出聲,他簡直想要開口罵人了。
這是什麽鬼遊戲環節。
被這樣摸來摸去, 他怎麽放松得了?
池星宇甚至在慶幸今天穿得褲子足夠寬松, 看不出任何痕跡。
就在他憤憤不平時, 童歲忽然又往前湊了一點。
池星宇身側的拳頭攥緊,喉結上下滾動,緊張地看著膽大包天的某人肆意靠近。
童歲像是小動物一樣湊近,鼻尖翕動嗅了嗅,似乎想要通過味道分別。
池星宇看似垂眸,實際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童歲的身上,因為眼睛被黑布遮住的原因,下半張臉的存在感變強了。
池星宇不住地想:這家夥的唇怎麽這麽紅?
童歲原本想要通過聞一聞的方法辨認,但剛才大家都圍著烤架坐,身上都是柴火的味道,沒法分辨。
他只能從剛才的手感上盲猜,“江辭宴?”
童歲見過江辭宴跑步,記憶裡身材挺好的。
他這話一出,池星宇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相處了這麽多天,童歲剛才摸了那麽久,結果輕而易舉的把他認成了其他人??
池星宇氣得都想要摘掉他的黑布,捏著他的後頸肉讓他再好好摸,他到底是誰。
童歲隔著黑布都感受到了眼前人散發的冷氣,他弱弱道:“我猜錯了嗎?”
節目組沒有回答,“可以摸下一個嘉賓了哦。”
“哦,好。”
童歲趕緊挪動到旁邊的位置上,伸出手還沒有碰到,就感覺什麽東西主動貼了上來。
“?”
好主動。
能做出這種舉動的,范圍就比較窄了。
童歲摸了摸五官,通過深邃的眉眼排除掉了桑彩後,自信道:“鍾熠。”
被喊到名字的鍾熠一怔,雖然他比池星宇好一些,被正確猜出來了,但是這也太快了吧。
他還沒有被摸其他地方呢。
但童歲已經無情地走了,鍾熠坐在原地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童歲後面的桑彩和秦修賢都猜對了。
池星宇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那模樣簡直比鍋底還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童歲渣了。
童歲走到江辭宴的面前已經有些累了,但膽子顯然比前面要大了一些,直接上了兩隻手,打算速戰速決。
面前的人幾乎不動,安靜得讓童歲以為自己在摸雕像。
還挺能忍的。
童歲想起今天被池星宇在車上捏臉的那兩下,心裡哼哼兩聲,這報仇的機會不就到了嗎?
他捏著眼前人的臉,笑著道:“池神,感覺怎麽樣?”
周圍瞬間安靜無比,只剩下抽氣聲。
這是什麽名場面。
向來不苟言笑的江辭宴此時也無法保持一直以來的淡定了,眉角抽了抽,抬手握住了童歲細窄的手腕。
“那你得問你後面的人。”
童歲聽到聲音一愣,七手八腳地扯掉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因為長時間的蒙眼眼睫上沾著點水光。
他看到眼前臉頰微紅的江辭宴,渾身僵住。
他認錯人了嗎?
童歲心底發虛地轉過頭,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池星宇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感覺不錯,就是血壓有點高。”
童歲:“……”
簡直是讓人兩眼一黑的程度。
摘掉黑布後童歲還覺得有些暈乎,他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猜錯人很正常的,說不定等會兒其他人錯得比他還離譜呢。
但要命的是池星宇就坐在他隔壁,時不時發出意味不明的冷哼。
童歲委屈得想哭。
他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剛想要解釋就聽見池星宇冷聲道:“看來車上捏得還不夠重。”
童歲也有些生氣了,“你幹嘛這麽凶,認錯不是很正常嗎?說不定你等會兒也會把我認成其他人。”
“不可能。”
池星宇回答得斬釘截鐵。
童歲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哪裡來得自信心,乾脆轉過頭不和他講話了。
池星宇暗自磨了磨犬齒,在鏡頭下也奈何不了童歲,只能自己臭臉憋著。
第二個進行比賽的是鍾熠,他雖然很想贏這場比賽,但他顯然不想觸碰其他人,像是怕踩到水潭的小狗,一頓胡亂猜。
他基本除了童歲之外,就沒有關注過其他嘉賓,連名字都念錯了兩個,自然沒法把人猜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