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童歲道:“你放這吧,我會吃的。”
“誒誒誒好咧。”馮永昌指著門道:“那沒有事的話,雜家就不打擾您了,注意別學的太晚,早點休息。”
童歲嗯了聲。
馮永昌這才往外走,在快要走到門外時。
童歲忽然抬起頭道:“等等。”
馮永昌腳步頓住,轉身一副等待他指揮的樣子,“您請講。”
童歲捏著書本的手指緊了緊,小聲道:“替我謝謝大人。”
馮永昌笑容深了幾分,欣慰地欸了聲。
在他離開後,童歲看著送來的藥膳,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之後對系統道:“他拉攏其他人的時候,也會做的這麽滴水不漏嗎?”
第二天。
童歲起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體虛浮無力的不適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昨晚的那個藥膳有關系。
他穿好衣服來到書房。
劉墉見他的神色還不錯,就開始給他上課。
童歲學習態度比之前認真了很多,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童歲和容瑾之間的關系也一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他在晚上學習時,每天都會收到容瑾派人拿來的各種投喂。
有時是甜湯,有時是糕點。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童歲已經褪去了最初瘦弱的樣子,身高慢慢追上了正常的水平。
這天晚上,童歲獨自從書房回去時,看到房間前站著個人影。
容瑾站在那兒,手裡提著燈籠。
現在的天氣已經不是那麽冷了,屋簷上厚厚的積雪已經融化了大部分,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但容瑾穿的衣服依舊很厚,始終是一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童歲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他快步上前,“大人,您找我怎麽不讓人通知一聲,現在外面氣溫低,您站久了容易著涼。”
“剛到沒多久,”容瑾道:“進去吧,我有事情和你說。”
“好。”
童歲推開門,他習慣性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到了一杯熱烘烘的茶遞給他。
容瑾接過抿了一口。
“劉墉說你最近的表現很好,學的很用功,”容瑾道:“過幾日是皇帝的生辰宴會,是給你身份正名的好機會。”
“我聽聞你身上有一件玉佩,還在嗎?”
童歲心裡一驚,那個玉佩原主幾乎沒有在人前拿出來過,沒有想到容瑾居然也收得到消息。
不得不說他手下的情報機構太強了。
他從枕頭下拿出那塊玉佩,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乖乖地交到了容瑾的手裡。
容瑾把玉佩翻過來,看到了纂刻的小字,這是只有專屬於皇上才可以使用的標志。
“有了這個就簡單多了。”
幾天后。
皇上生辰宴會當天的暢春園內,擺設了千秋宴。
天子的壽辰一直是十分隆重的節日,又叫萬壽節,全國上下都會休假三天,各地紛紛響應舉行慶祝活動。
各地的臣子都需要進獻壽禮,周圍的附屬國也紛紛派出了使臣來參加。
童歲跟在容瑾的身邊,身上穿著隨從的衣服,著實被這種盛大的場面給震撼到了。
從一大清早就有各種繁瑣複雜的禮儀和流程,他在旁邊看得頭都快昏了,但容瑾卻可以指揮十二監的各部門把一切都安排地有條不紊。
拋開所有的傳聞不談,容瑾這種人絕對是最好的助手,丟什麽任務給他都可以安排的妥妥帖帖。
皇帝出現的時候,原本閑聊著的朝臣們和皇親國戚們連忙站起來。
隔著遙遙的樓閣二層,集體下跪行禮。
只見皇上穿著常服,身邊跟著容瑾和張延儒兩名近臣,在禦座前落座。
童歲跟在容瑾的身邊,借著遮擋的角度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這名傳說中幾乎不露面的皇帝。
皇帝已經年過五十,即使是穿著常服,也絲毫不減他身上濃重的上位者氣息,仔細看發現他的兩頰微凹,氣色不足,短短走了這幾步路就有些微喘。
而他手裡拿著一串佛珠,身後還跟著幾名道士和僧人。
按照一貫的宴會流程,容瑾從尚膳監的掌事太監手裡拿過壽酒,交給一旁的張延儒。
張延儒上前跪下,“千秋令節,臣等不勝大慶,謹上千萬歲壽。”
隨著他的跪下,剛起身的朝臣們再拜。
皇帝接過壽酒,高聲道:“得卿等壽酒,與卿等內外共慶。”
他說著舉起了酒杯。
樓閣下的群臣跪下再拜,三呼萬歲。
在各種跪了又跪的流程之後,所有臣子終於被賜座賜酒,一同坐下觀賞舞蹈。
五花八門的壽禮在此時獻上。
在絲竹樂舞之間,容瑾手裡握著酒杯側過頭低聲道:“準備一下。”
童歲心跳快了幾拍,“是。”
容瑾起身行禮之後,道:“陛下,臣近期尋到了一件寶物,聽說是雲溪高僧的親筆經卷。”
原本興致缺缺的皇上聽到他的話,眼睛都亮了起來,“快拿給朕看看。”
容瑾側目,“去吧。”
站在容瑾身邊的童歲捧著書盒上前,慢慢走近時心跳不由地加速,“陛下請看。”
皇上傾身迫不及待地看過來。
童歲半蹲下來,打開書盒的時候從胸前的衣襟滑出什麽,掉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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