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都已經不是預想的那樣了。
容瑾對童歲投注的感情早就遠遠超過了利用那麽簡單。
容瑾嘴角沾著血跡,面色蒼白道:“為了京師的穩定,這件事情要嚴格封鎖,誰要是敢亂傳立刻斬首。”
“另外,通知前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說出這幾個字時聲音幾乎哽咽,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如果綽羅斯提出要求,只要人還在就一律答應,一切以陛下的性命為重。”
“是。”
另一邊。
綽羅斯的營帳內。
“嘖,都睡了三天了怎麽還沒有醒?”綽羅斯看著床上的人,“你們到底放了多大的劑量?”
他是想把人弄過來,但沒有想把人弄死啊。
兩個部下道:“呃……就是我們怕沒有用,所以多放了點,沒有想到這迷藥後勁這麽大。”
綽羅斯嘖了聲。
“你可千萬別死啊,我可指望靠你這張牌翻盤了。”
第158章 宦官13
童歲被系統叫醒的時候腦袋沉得像是灌滿了水, 渾身上下酸軟使不上力氣,只能勉強抬起眼睫, 望著完全陌生的營帳一時間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你終於醒了。”
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童歲側過頭看去。
綽羅斯笑著看他,“怎麽了,睡了幾天睡傻了, 連我都不記得了。”
他說著走近。
“陛下見到我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
童歲回想昏倒前發生的事情,腦袋一陣刺痛,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你用這種肮髒的手段把我抓來到底想幹什麽。”
“別生氣啊, ”綽羅斯道:“我也想光明正大的,誰讓你手底下的那神機營是吧, 手裡拿的叫火銃的破玩意讓我部下死的死、傷的傷, 我這麽做也是出於下策。”
童歲閉上眼睛不想聽他解釋。
雖然他還是按照原本的劇情線被俘了,但綽羅斯的部隊也被他這段時間擊退,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再有大肆進犯的實力了。
而京師裡有容瑾在把持, 大概率出不了多少亂子。
如果他回不去, 容瑾……可以再選一個新皇出來, 畢竟,誰坐那個位置對他而言可能都差不多。
綽羅斯見他拒絕溝通,站了起來走出營帳。
門外的守衛連忙行禮,綽羅斯道:“去給他準備點吃的, 另外的人好好看著, 不許出任何意外。”
“是。”
綽羅斯走向負責處理事務的營帳,剛坐下就收到了新送來的信。
屬下跪在地上, 將信遞出去。
“是楚朝的議和信, 對方希望派出使臣和我們談談。”
在童歲昏迷的這段時間, 類似的書信收到了無數封,這讓綽羅斯越發相信自己賭對了。
只要有這個小皇帝當人質,他們丟掉的領地很快就可以拿回來。
綽羅斯道:“可以,不過只允許使臣單獨前往,到我們指定的位置商談。”
楚軍這邊一連送了那麽多天的談和信,都沒有收到回音。
軍隊上下的氣壓都很低。
經過了這段時間並肩作戰的相處,他們早就已經認定了童歲是他們的老大。
而他們居然窩囊到在自己的領地,被敵軍把人劫了去。
負責統領大軍,鎮守邊境的將軍張遲眼底青黑一片。
顯然這些天也沒有休息好。
他旁邊的副將道:“大人,您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麽硬熬著也不是辦法,別熬壞了身子。”
張遲道:“我這卑賤的身子有什麽緊要的,但丟了陛下,萬一真的有什麽不測,這等大罪我應該怎麽和先帝贖罪啊。”
他正說著,負責通信的士兵衝了進來,“將軍,瓦剌那邊願意談和了!這是他們要求的時間地點。”
張遲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拆開信件查看。
“好,太好了,看來陛下還是安全的,立刻回信我們同意商談,千萬要寬待陛下不得有任何損失!”
“另外派人加急給容督主通報,請他放心。”
“是!”
容瑾雖然將童歲失蹤的消息暫時性地壓了下去,但京師裡還是漸漸出現了一些流言蜚語,惶恐的陰霾罩在了整個都城的上空。
如果戰事順利的話,大軍應該已經回朝了。
這裡面一定出了什麽問題。
朝中的文武百官不滿容瑾獨攬專權的人召集在一起,希望容瑾可以給一個明確的答覆。
但是他們還沒有見到容瑾,就被他身邊的那群走狗錦衣衛給攔住了,“督主事務繁忙,沒有時間見你們。請各位大人回去吧。”
“容瑾你出來。”
“邊關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有權利知道!”
一群人聚集在司禮監外吵吵嚷嚷。
而殿內一片灰暗,所有的門窗緊閉著透不進光線,容瑾靜靜坐在最中心的位置批改著堆積的奏疏。
他原本就單薄的身體此時脆弱得像是一張紙般,冷峻的臉色都透著濃濃的疲倦和蒼白。
站在一邊的馮永昌擔憂地看著容瑾。
自從那天開始,容瑾雖然看起來處理一切的事務依舊井井有條,但是身體卻在肉眼可見的衰敗下去。
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馮永昌小聲道:“督主,要我去把他們轟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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