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岩背對頂燈光芒,視線落在夏予那張瑩白細膩的漂亮臉龐,心跳好像不由自主地加速。
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
一聲又一聲地擊打在胸腔。
他惶恐地按住心口,害怕被近距離的夏予聽見,好像被夏予聽到是一件讓他產生無比懼意的事。
見霍岩捂住胸膛,夏予也有些著急,關心道:“你怎麽了,心口很痛麽?我帶你去醫院。”
夏予說著,真的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急救電話。
剛摁下“1”時,他手腕被切住,是觸感冰冷又堅硬的義肢,五指的力道控制得非常好,不會箍疼他。
夏予不解,“你攔我做什麽?”
霍岩隻好如實說:“不疼,是……心跳突然快了很多。”
夏予直接上手一摸,似乎是嫌掌心感受不夠直觀,他往霍岩胸膛一靠,耳朵貼在他心臟的位置。
霍岩:“……”
夏予驚奇道:“真的跳很快。”
霍岩悄然紅了耳廓,黝黑面頰也是赤紅赤紅的。
夏予認真聽了半分鍾,頗為擔心地說道:“你心率真的很不對勁,好快,明天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他說著,抬起頭。
霍岩耳廓已經紅得滴血,他偏開臉,不敢看夏予的眼睛。
因為他剛才居然想摟夏予的腰。
作者有話說:
黑炭:我……我思想有問題(自責內疚臉)
魚仔:胸肌怪結實的(羨慕臉)
第19章
夏予擔心霍岩心臟不適,當晚便聯系了夏家做體檢的私人醫院,第二天帶霍岩過去。
有儀器原因,霍岩進去檢查室時,摘脫了他的左臂義肢,義肢與他胳膊橫截面融合完好,他用得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檢查室。
應醫生要求,霍岩手抬起脫去上衣,夏予順勢接過來。
霍岩很愛乾淨,哪怕蝸居在逼仄的鐵皮房時,他也每天勤換洗衣服,衣物上是很淡的洗衣粉味道。
上輩子夏予討厭他時,說過許多違心的話,他罵過霍岩整天髒兮兮,又臭烘烘的,像隻沒洗乾淨的臭狗,也罵過霍岩看人眼神凶厲,跟路邊護食的野狗一樣。
他沒說過霍岩好話,欺負他這件事貫穿學生時代,最後霍岩能願意把他撿回家,已經說明了他的善良。
“夏予?”
耳邊傳來沉啞嗓音。
夏予抬頭,霍岩將義肢也交給夏予,請他幫忙拿一下。
夏予抱住霍岩那條義肢,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霍岩寬闊身型,寬肩窄臀,雙腿修長,那身結實的腱子肉好像比之前更加壯碩鼓漲。
從背影看他,像一匹弓起腰身的黑色獵豹,鋒銳,冷厲,又渾身散發著凜冽可怕的壓迫性氣場。
如果說三個月前霍岩是幼狼,那現在的他已經逐步朝著成年狼王進化,也越來越像夏予認識的霍岩。
上輩子二十二歲的霍岩。
霍岩摘掉義肢,有些不太習慣,正活絡著手臂,並跟著醫生進裡間。
為了適應義肢的重量與平衡,霍岩這段時間在鍛煉,他手臂截肢有幾年時間,一直是右臂在活動,左臂肌肉長期沒有鍛煉,有些不平衡。
做檢查需要一點時間,夏予用霍岩的t桖罩住義肢,在門外等他。
坐了半會兒,醫生又帶霍岩到別的部門做其他項目,夏予則去醫院大廳那邊,想出去透透氣,醫院裡面消毒水氣味太重,他不喜歡聞。
夏予剛走出大廳下台階,忽見一個坐輪椅的老奶奶下坡時不小心摔倒,他快速過去扶起對方。
“您沒事……你??”
夏予最後一個字直接卡住,因為他實在沒料到這位老奶奶……是個染著奶奶灰短卷發的少年。
夏予:“……”
少年腿上打了厚重石膏,腿腳非常不方便,他被夏予扶著胳膊,正疼得齜牙咧嘴地站起。
他嘴裡不忘道謝說:“哥們,真的謝謝你——臥槽!”
突然,扶住他的力道瞬間一松。
少年重心不穩,瞬間又跌坐回去,重摔了個屁股墩兒,腿部和屁股疼得他臉都快綠了。
他瞪向夏予,怒道:“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啊?把老子扶起來又松手,存心害我摔倒。”
夏予的熱心在看清少年長相後,如被一捧清水猛地澆熄,柔和目光更是瞬息間變得冰冷。
夏予冷淡地道了一聲歉。
他沒在看少年,轉身就走,眼底厭惡更是藏也藏不住。
少年皺眉,“你站住。”
夏予置之不理。
少年聲音拔高,“你害得我摔倒,隨便一句道歉就把我打發了?”
夏予不想跟他多糾纏,轉身走回他身邊,拿出手機問:“你要多少錢,我賠給你。”
少年有被挑釁到,黑著臉罵道:“滾滾滾!老子不要你的錢。”
夏予利落收好手機,迅速離開這裡,多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他很討厭這個人。
雖然這輩子他跟他並不認識,但也不妨礙他討厭他。
少年目送夏予背影,嘖了一聲,似乎十分不爽。
臉長得不錯,心卻是個黑的。
*
夏家是這家醫院的股東之一,夏予來過這家私人醫院很多次,對整體的布局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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