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車熟路地從另一道門回到檢查室,想出去透氣的好心情,在遇到一個傻缺後,消失殆盡。
霍岩做完檢查出來,夏予臉色也沒緩和多少。
霍岩對他情緒變化很敏感,他看出夏予不高興,坐過去安慰他。
他是一個很實誠的人,話不多,不太會嘴上安慰人,最會的方式,就是摸出兩顆糖放進夏予掌心。
上輩子霍岩與現在不同,他那時安慰人還不是這樣,見夏予心情不好時,常常會遠離他,然後茶幾上倒一杯熱可可,再出門。
霍岩很忙,不斷地忙著打工,亦或者在外邊做一些其他工作,不外乎是努力賺錢替夏予還債。
很多次夏予看他疲倦回家,心疼與愧疚交織,深深折磨著他,他也不是沒想過離開,別再拖累霍岩。
但霍岩在還債人那裡寫了自己名字,哪怕夏予死亡或逃避,這份債務始終會落在霍岩頭上。
夏予罵他是傻子。
霍岩聞言憨笑著撓頭,說:“如果能幫到你,也好。”
夏予情緒決堤,嚎啕大哭。
……
夏予嗓音微啞地接過糖,鼻尖酸澀,上輩子他被費誠那小子欺辱,也是霍岩為他出頭。
費誠是A城地頭蛇老大的親兒子,父輩涉·黑被打壓過,勢力有所削減,但影響力依舊存在。
因為生長環境,他性格跋扈張揚,比程野個性還要惡劣,程野頂多在夏家破產時諷刺他幾句,拿錢了斷兩人的友誼。
費誠不同,他是個藏得很深的同性戀,上輩子他和費城在網吧打遊戲認識,很投機。
夏予經常跟他一起玩,自然而然拿他當兄弟,也是這樣一個他當作兄弟的人,得知夏家破產負債,竟說出了一個非常荒唐的提議。
他有能力幫夏家度過難關,有條件,而交換條件是讓夏予做他男朋友,限定時間是三年。
這件事把夏予氣壞了。
他第一反應是費誠腦子被門夾了,當場冷臉離開,誰知進去時對他客客氣氣的費家人,均變了臉。
夏予被困費家,既出不去,也報不了警,硬生生在費家熬了大半個月,最後是霍岩找來救了他。
霍岩不知怎麽找來費家救他的,這件事好像費誠格外生氣。
夏予是頭一次見他臉色那麽難看,像是一隻被敵人侵犯領土的雄性野獸,渾身冒著森冷寒氣。
夏予趁機想跑,被費誠抓個正著,費城滿眼怒火,“他一來,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夏予瞪他,“你神經病啊。”
費誠不多說,把他扛回原來的房間,從門外反鎖房間。
霍岩找到夏予時,他正餓得沒力氣地趴在窗邊,玻璃窗上有他用牙膏寫的“SOS”三個字母。
霍岩沒有把他打橫抱起來,而是將夏予背在身後,“我們回家。”
夏予摟緊他的脖子,沒吭聲。
也是那天,霍岩最後那條價值百萬的高定義肢損壞了。
夏予到死時,他都沒實現為霍岩換條新胳膊的諾言。
……
夏予往嘴裡含了顆糖,也給霍岩吃了一顆。
兩人安靜坐在休息區的椅子,片刻,他們相視一笑。
夏予想,這糖怪甜的。
作者有話說:
費少爺:我特麽沒出場就要下線了??
程二少:不然呢?
魚仔:糖甜
黑炭:嗯
第20章
周末在醫院偶遇費誠,夏予以為只是偶然,沒想過會在學校再遇見對方,而且那麽近。
班主任在大家晨讀結束後,宣布了這周的課程內容,以及學校運動會的事項,最後提到有別的學校轉來A城中學的插班生。
全班課余時間不由開始討論那位即將到來的插班生。
大家對他多是好奇。
鮮少有人上學幾個月過後再轉校,加上老師描述的信息少,更為轉校生籠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夏予並未放在心上。
他近日連軸轉,一是關心梁世濤對夏家的一系列舉措,二是跟那位偵探溝通進度想盡快取得有利的證據。
夏父找朋友詢問過梁氏集團情況,確實發現了一點小情況,因而也拒絕了梁世濤的借錢請求。
夏予讓夏家避免了一次危機,卻也暴露了他自己。
梁世濤找來的人,甚至有些在明目張膽跟蹤他,他報過警,由於對方沒實質性地做什麽,不好處理。
霍岩倒是揪過幾個人出來,他們被霍岩一嚇,老實了好幾天,但總有幾個膽大的。
夏予沒有告訴父母徒增他們擔憂,他相信自己能解決。
這次不同於上輩子。
……
放學回家,夏予先聯系那個偵探了解一下最近的進度。
對方有些能力,查出了不少東西,他把東西發給夏予時,特意提醒道:“小朋友,現在這社會唯利是圖的人太多了,你再查下去會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對你自己很不利。”
他說的道理,夏予自然明白。
上輩子不就是因為夏家步步攀升,使得梁世濤眼紅嫉妒,暗中設計,將這份財富收入囊中。
夏予回復道:“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偵探拿錢辦事,也就沒有再多勸他,文件發到夏予郵箱就掛斷電話。
夏予打開電腦文檔,認真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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