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瘦得看不出人樣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它的指尖一彈,那顆眼球就那麽直挺挺的掉了下來。
“哐!——”一聲巨響,夾克男甚至來不及跑,就被萎縮的眼球砸進了地裡。
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看。”蠍子女的聲音有些哆嗦,裡面是藏不住的驚懼。
本來被夾克男的慘狀吸引的其余兩個人,聽到她的話也抬起了頭,夾克男也費力的仰著脖子去看。
僅僅抬頭看了一眼,幾個人的呼吸都像是被掠奪了,原來,那樣可怕的鬼怪,不止一隻兩隻。
一隻接一隻的手出現在縫隙處,一個接一個恐怖駭人的鬼怪源源不斷的出現,僅僅一個低頭和抬頭的時間,已經有五六隻鬼怪出現在了天上。
而此時,那處縫隙還在往外冒著鬼手。
短短幾分鍾,整個天空都被佔據,抬眼望去,看不到一絲雲,黑壓壓的一片的,全是叫不出名字可怕又恐怖的鬼怪。
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密密麻麻不懷好意的眼神都盯著他們,牢牢的鎖定在他們身上,如芒在背。
四個人渾身冰冷,甚至不敢呼吸,他們滿臉驚懼的看著這一切,一動不敢動,只怕一丁點兒的動靜,就會引起那一群恐怖鬼怪的暴動。
可他們不動,鬼怪們卻動了。
天上下雨的感覺,四個人都經歷過,可天上下怪物的感覺,四個人卻第一次見。
大地在震顫,一隻又一隻的鬼怪猛地下墜,他們接二連三,密密麻麻的下落,頃刻之間,破敗不堪的旅店已經被鬼怪圍滿了。
從旅店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
這明明是一座雪山,此刻,卻像是一座鬼山。
鬼怪們齊刷刷的面對著沈嶺竹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開口:“主人。”
最先出來的那隻鬼怪一拳砸碎了屏障,抓住了困在沈嶺竹身上的蛛網,“這是你給主人的東西?”
它的手滋滋冒著煙,面無表情的,將蛛網甩在了夾克男臉上。
“還給你。”
夾克男頓時慘叫一聲,臉上出現一道道如同被火烙下的紅痕,似蛛網密布一般浮現在他臉上。
離得最近的越回山發誓,他聞到了肉烤焦的味道。
可那不是肉,那是夾克男的臉皮。
越回山冷汗直流,再也沒有之前的雲淡風輕,眼睜睜看著沈嶺竹一步一步的走出屏障。
沈嶺竹看都沒看幾人一眼,他走到千河面前,緩慢的蹲下了身。
伸出去的手微不可察的顫抖著,抖著手,探向了千河的人中。
沈嶺竹閉了閉眼,動作輕柔的將人抱起,溫柔的替他擦乾淨臉上的血跡,露出乾乾淨淨,白淨漂亮的小臉。
他抱著千河起身,看向四個人的眼神冷漠至極,帶著森冷的殺意。
“你們想好怎麽死了嗎?”
沈嶺竹的手往下壓了壓,乾屍的鬼手也往下壓了壓,壓在那顆萎縮的眼球上,眼球下的夾克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陣陣骨頭斷裂的哢擦哢擦的聲音。
其他幾個人想跑,可是放眼望去,遍地都是恐怖的鬼怪,如同百鬼夜行,而他們就像落在狼群裡的羔羊,無處可逃。
沈嶺竹溫柔的將千河放在沙發上,攏了攏他額前的碎發,再轉身,猛地一腳踢在了夾克男身上。
鬼怪很有眼力見的在他踢之前就移開了那顆巨大的眼球。
夾克男的身體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黑色馬丁靴混著血跡,一下比一下重的碾螞蟻一般,碾著腳下的人。
沈嶺竹微微俯下身看著夾克男,聲音冰冷,臉上陰沉得可怕,“我問你,你想好怎麽死了嗎?”
說完,他偏過頭,帶著濃濃殺意的眼神,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越回山的臉上被蓋上一層又一層的濕紙,他肺裡的空氣慢慢變得稀薄,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隨著劇痛。
他的手腳被打斷,每一寸骨頭都被捏碎了,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在地上,渾身無一處不痛。
那邊,小個子男人滿臉驚恐,他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啃食,無數張嘴貪婪的咀嚼著他的身體,他甚至能看見,那些鋒利的牙齒間,屬於他的肉。
他胃裡翻騰,又感覺自己身體劇烈疼痛,想死不能,想生無門。
夾克男的盆骨已經斷裂了,他的舌頭被拔掉,嘴巴被一層一層的用針穿過,縫了一層又一層,細小的針扎透他的唇肉,牽引著線在他上下嘴唇來回穿梭。
蠍子女的臉一陣青一陣紫,感受著身體裡鑽心的疼,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絕於耳,時不時有毒蟲從她鼻腔,嘴裡,眼睛的縫隙冒出。
而沈嶺竹自始自終,就安靜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他懷裡抱著更加安靜的千河。
“你說你們不會真的死,”沈嶺竹輕聲開口:“那我就要你們,嘗遍千種死法,萬種痛苦。”
鬼怪們將人吊著一口氣,用各種方法折磨著四個人,他們最初會哀嚎,會痛苦慘叫,後來連叫都叫不出來,痛苦達到極致,像是已經直擊了靈魂。
他們掙扎著求饒,又變為氣急敗壞的謾罵,沈嶺竹卻覺得不夠,還不夠,他的千河死了,這些人只是輕飄飄的痛幾次,還會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一想到這裡,沈嶺竹就覺得滔天的憤怒在衝擊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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