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三號聳了聳肩,轉身就往外走,其余人只能慢慢的遠離螞蟻堆,小心翼翼的將身上的螞蟻一隻隻的弄在地上,然後默默的跟在他後面。
穿過陰暗的地道,悉悉索索的爬行聲漸漸遠去,參與了喂食的人卻感覺自己身上還殘留著螞蟻爬過身體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癢意。
走出地道回到了房間,這個房間很空,有什麽東西一眼就能看見,除了位於房間之中的地道入口,就是一個卡其色的帶抽屜的桌子和一把椅子,牆上是斑駁的牆紙,像是空氣潮濕,慢慢發霉導致的,甚至能看得見牆紙上的霉斑。
來的時候著急,沒能過多的查看這裡,現在走的時候幾個人走到桌子邊上拉開了抽屜看看裡面有什麽。
這個房間太空,查看抽屜的人去了,其余人只能在房間裡面打轉,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麽線索之類的。
房間的門原本就是打開的,上面貼滿了花花綠綠的讓人眼花繚亂的碎紙片,幾乎糊滿一扇門。
而桌面上空空如也,只有些時間久遠的刻痕,抽屜裡面一打開,裡面的東西讓打開抽屜的六號來了一句經典國罵:“我草。”
“怎麽了?”跟他同一個房間的七號問道,一邊問一邊走過來查看情況。
而其他人也一齊走了過去。
“草。”
“這他媽。”
看清楚了抽屜裡面是什麽以後,有兩個螞蟻人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那抽屜中,竟然是滿滿當當一抽屜的螞蟻屍體,堆滿了整個抽屜,如果忽略滿抽屜斷裂的螞蟻四肢和散開的螞蟻的上半身下半身和頭的話,遠遠的看上去,幾乎有些像超市的裝滿黑芝麻的貨架。
桌子下方的另外個抽屜也被打開了,裡面同樣是滿當當的螞蟻屍體,看樣子全是普通螞蟻,沒有一個有人臉。
看到這些密密麻麻滿滿當當的屍體,離開地道感覺好一點的眾人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身上爬滿螞蟻的感覺。
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六號厭惡的嘖了一聲,道:“走吧,我們還要去食堂,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
直到出了那個房間,眾人才齊齊松了一口氣,短短的一天看到的螞蟻感覺比這輩子看到的螞蟻都多,多得多。
食堂裡面的飯菜毫無新意,照樣是粘膩的糊糊,甜得發齁。
吃完以後回到宿舍大廳,聽到熟悉的提示聲音,
“叮咚!投票時間到,請在半個小時之內投出你覺得異常的程序號碼。”
昨天提議的六號開口道:“還是像昨天一樣,每個人一句話概括一下自己的想法,從一號先開始吧。”
“一號”也就是三號,他沉著臉說道:“我能不能和二號單獨聊聊,我說了我是三號,我們一起在房間裡面待過,也有過交談,只要我說出我昨晚說過的話,那就代表我能證明自己是三號吧。”
七號直言道:“有什麽你在這裡說出來就好了,二號直接告訴大家你說得對不對。”
他小聲的嘟囔了一聲,看似小聲,在場的所有人卻能聽得清清楚楚:“況且你被票出去了還能回來,跟你有過節的三號反而消失了,誰能保證你沒辦法探聽到每個人在房間裡面說了些什麽。”
七號這話一出,三號立馬變了神色,果然看到了其他人眼中的讚同和二號的猶豫。
跟二號的那些話,哪裡是能放在台面上說的,而此時有了七號的話,三號也知道自己就算私下跟二號聊了,其他人也不會再相信了。
他咬咬牙,壓抑著憤怒說道:“我真的不是一號,如果我是,我沒必要被票出去了又回來,很引起懷疑,我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
三號之後,按照順序該二號發言:“我沒辦法相信一號所說的話,他說他是三號,三號的異變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他臉上可什麽都沒有,而且你說你回來沒有好處,我不認為沒有好處,你讓大家又票了你一次,給你的同伴增加了機會。”
三號想翻白眼了,這個豬腦子,他忍不住道:“按照你說的又被票一次,既然我被票了還能回來,你們再票我有什麽用?”
六號敲了敲桌子,“一號,你的發言順序已經過了。”
三號猛地一拍桌子,“我他媽不是一號。”
說完這話,他頹然的靠在椅子靠背上,看著這一場注定的結果的投票發言,他會被票出去,就像昨天的一號一樣。
風水輪流轉,昨天他帶頭給一號潑髒水將他票了出去,今天便輪到他了。
後面的發言都是在說對他的懷疑,七號甚至像是推理神探轉世一般篤定的說道:
“剛開始進入遊戲的時候規則說過,在玩家人數超過NPC人數時,NPC擁有加票權,那麽很有可能,玩家人數遠少於NPC人數的時候,它需要被票兩次才能完全出局。”
沈嶺竹隱隱有了一點想法,但說出來,情況會陷入極度惡劣的互相爭對的情況,而且這暫時只是他的猜想,況且也沒辦法根據這個排除“一號”的嫌疑,最後什麽都沒說,選擇了過。
最後“一號”又被票了出去,像昨天一樣,整個過程也如昨天一樣,他從腳下開始消失,人慢慢變得透明。
在三號只剩下一雙眼睛的時候,他聽到了腦海裡面的聲音,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麽他會變成一號。
當日的蟻後,擁有選擇明天的蟻後和調換標簽號碼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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