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學著做他喜歡的事情,學著理解,學著包容,每個人都是一個整體,不能要求任何人都對你惟命是從……
都聽完了,顧行野洗頭髮的動作陡然頓住,幾秒過後突然想到什麽,迅速衝乾身上的泡沫,頭也沒吹出來就給阿姨和魯普打電話,要他們現在就趕到他家。
顧行野向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上一次做飯還是給駱時岸簡單炒了兩個菜,廚房有什麽他就放什麽,竟然不知道紅燒肉的顏色是要靠炒糖色才能實現的。
這一整天,他的大腦都在源源不斷接受新知識,從鍋開始認,什麽能煲湯,什麽能炒菜,什麽叫蒸鍋,什麽叫籠屜。
他很好奇為什麽一塊肉擺在那,兩個人就能異口同聲說出是什麽肉。
顧行野簡單地背下肉的紋理和顏色,在打亂順序後,居然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全都記下來了。
剛松了口氣,魯普就開口:“接下來就要辨認熟了的肉。”
生肉直接上鍋蒸熟,顧行野看的一臉懵:“這都一個顏色,紋理也都看不出來,怎麽分辨?”
“沒關系,嘗嘗也可以。”魯普遞給他一雙筷子。
這倒是難不倒顧少爺,吃遍山珍海味的他,一口就能吃出是什麽肉,只是……這些肉不鹹不淡,毫無味道,吃了幾口就生出惡心感。
阿姨給他倒了杯水:“沒關系的顧先生,不用這麽急,慢慢來。”
“不能慢。”顧行野放下水杯:“一定要盡快教會我做飯。”
第一天的由顧行野親手烹製的飯菜,先被兩位擁有職業營養師資格證的人品嘗。
阿姨給出的評語是:“不錯,還有進步空間。”
魯普則抿了抿唇:“嗯……我可能吃慣了一種味道,再換另一種就覺得……很新鮮。”
顧行野知道今天算是白費了,他沒有氣餒,依然利用每天下班休息時間學習烹飪。
兩個月後,劇組有位資歷很深的老演員殺青了,劇組打算為他辦一場歡送宴,同時也試探著邀請顧行野。
這天顧行野盛裝出席,進入大廳第一眼就掃到了駱時岸。
真不愧是他心尖兒上的男人,長相出落凡塵不說,身高也出類拔萃,即便現在站在角落裡也是最顯眼的那個。
顧行野依次跟走過來敬酒的人碰杯,與老戲骨交談幾句後,問:“在劇組這段時間,哪位您最看好?”
老戲骨說出了幾個名字,顧行野笑著擺擺手:“也別光說我們公司的藝人,這不還有其他人嗎。”
老戲骨想了想,指著顧行野身後:“他。”
都不用回頭,顧行野猜到了,但做戲要做足,他微微側頭瞧了眼,駱時岸正在一簇花籃前與人交談,白皙的手握住高腳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駱時岸啊。”顧行野笑著說:“您還真是給我面子,不說我公司藝人,也要說一個從我公司離開的。”
“哎呦這可不是我要恭維你。”老戲骨湊近他,說:“時岸這個小男孩真不錯,看著是不能吃苦的長相,可除了摔了腰那一次之外,從來沒缺過席遲過到。”
他豎起大拇指:“難得。”
這話就像是也在稱讚顧行野一樣,他點頭:“您不如說是後生可畏。”
“對對對,後生可畏!”
說完,老戲骨的視線落在顧行野下頜上,指著他:“這怎麽壞了?不要緊吧”
顧行野的下頜貼了個創可貼,他微笑按了按邊緣:“不要緊。”
後來又與其他人握手時,那人捧著他的手,問:“您這手腕傷是怎麽來的?看著像燙傷。”
顧行野隻說:“不小心燙到了。”
“哎呦,看上去是被油燙的。”
“吃飯時不小心。”
與別人交談中,顧行野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既不正面面對駱時岸,又能讓他的身影一直出現在自己的余光裡。
期間看見小羊走過來跟駱時岸說了什麽,駱時岸倒是沒什麽表情,小羊的視線一直朝自己這邊飄。
顧行野猜測他們一定是在討論自己。
有什麽好討論的,他受導演邀請過來參加老戲骨的殺青宴,來了快一個小時一直在和別人聊天,都沒有過去打擾他。
這樣也不行?
難道以後有他出現的地方自己就得披上隱形衣才可以來?這也太霸道了吧,這不是比他更霸道嗎!
場內有些冷,小羊來給駱時岸送一件厚點的外套,剛好看見了顧行野就在不遠處。
小羊問:“駱哥,待會兒顧總不會過來找你麻煩吧。”
駱時岸垂眸:“應該不會。”
醫院樓下他等得起,進來這麽久了沒找借口過來,自然也等得起。
小羊說:“待會兒齊總說會過來接你,他那邊有個導演要給你介紹。”
“嗯。”駱時岸把酒杯給小羊:“我去個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路上要途徑室外緩台,駱時岸還未走出緩台忽然聽見自己的名字,他便停下腳步靠在牆邊。
偏頭一看,房間裡站著兩個男人,他們一個是群演,另一個則是焰火傳媒的,叫萬森。
這位是齊焰送進來,演了個小靈獸,全程幾乎沒有幾句台詞。不知道他們倆為什麽會談論到自己,駱時岸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倚在窗邊,側耳傾聽。
萬森問:“都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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