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老先生也有交情,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合作。”
駱時岸彎了彎唇:“有機會一定合作。”
喻棋跟在齊焰身後離開,經過窗前能看見臉已經完全黑了。
小羊問:“駱哥,那個喻棋經常找你麻煩,你怎麽還跟他們交好?”
“誰說我和他們交好。”駱時岸說:“我分明是和齊焰交好。”
小羊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駱時岸:“車上就我們倆,想說什麽就說。”
“我就是……也不知道你看沒看出來。”小羊湊近他,小小聲:“我覺得他們倆關系……不太正常。”
駱時岸拿起劇本翻了一頁:“哪裡不正常。”
“你沒發現喻棋看他的眼神那樣嘛!”小羊一邊說一邊拋媚眼,嘴唇還嘟嘟著,看得駱時岸發笑。
能囂張到改劇本的人,除了血緣關系就是這種關系。
只是這個齊焰長了一雙桃花面孔,那天來給顧行野送生日禮物,身邊跟著的也不是喻棋。
喻棋要是再看不出來,不知道懸崖勒馬,很快就會失去後台,被娛樂圈的水淹死。
小羊憤憤不平地哼哼:“就仗著自己背後有人,成天陰陽怪氣咱們,沒有齊總誰認識他呀。”
“你很討厭這樣的人?”駱時岸反問:“沒有背景,空降劇組?”
“當然——”話音未落,小羊及時收聲:“駱哥,但你不同。”
她忙解釋:“你是公司帶著賺錢目的捧起來的新人,不是像他那樣,手裡拿著別人拿不到的資源還不珍惜,看兩眼劇本就嚷著眼睛乾,只會依靠別人的人。”
“我不是這樣的人?”駱時岸問。
“駱哥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裡呀。”小羊掰開手指給他說:“你看你無時無刻不在看劇本,上個綜藝帶傷下水,感冒休息了幾天,立馬就把之前欠的債還上,一點兒也沒耽誤拍攝進度。”
“而且你還有實力在,導演每天都誇你演得好,你和喻棋根本就是兩種類型的人。”
安靜了一會兒,駱時岸說:“以前是一樣的。”
小羊:“……”
“但希望我的努力能和報酬成正比。”駱時岸不再講話,拿起劇本。
曾經他也滿眼都是顧行野,什麽錦繡前程、什麽宏偉事業。
大學寫過的那些職業生涯規劃統統化作紙灰。他只要陪在顧行野身邊,心甘情願幫他分擔生意上的困難,認為這就是自己的人生價值。
稀裡糊塗了五年好不容易走出幻境,這一次,要帶著清醒的腦袋,和足夠的理智活下去。
上輩子為情所困,最終死於情。
這輩子就為了事業拚搏一把,踩著顧行野這個現成兒的跳板,哪怕最終死於事業,那也算是戰死沙場,為的是自己的城。
他不要再做喻棋那樣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拍攝周期也逐漸接近尾聲。
小羊前幾天請了假,今天趕回劇組,人都瘦了一大圈。
駱時岸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隻搖頭說沒事。
可沒過幾天,她又過來請假。
駱時岸沒在,coco問她:“你上個月不是請了三天還是四天?時岸身邊的人本來就少,如果你一直請假,那我們只能換人了。”
小羊猶豫了一下:“那我不請了。”
駱時岸去洗手間回來恰好看見小羊低著頭緩步離開。
晚上回家的路上,向來話多的她也一聲不吭。
駱時岸主動開口:“你最近出什麽事了?”
“沒事。”小羊搖頭。
安靜了一瞬。
駱時岸:“是你弟弟出事了?”
小羊明顯一怔,才慢慢點頭:“嗯。”
“打架?”
“嗯。”
“他出事,還是別人?”
“別人。”
駱時岸松了口氣:“那你愁什麽。”
小羊抬眼:“我弟弟把別人打進醫院,他自己也進了管教所。他進去也好,我也活得清淨。”
“怕他在裡面被欺負?”
“是。”小羊眼睛又紅了:“就怕這個,我媽擔心得整宿睡不著覺,對方家長還每天過來砸門要錢。”
“只要自己不受傷,就不至於愁成這樣。”駱時岸指了指她的眼睛:“幾天沒睡好覺了,我的眼霜你拿去用吧。”
小羊自然不知道駱時岸經歷過什麽,才能得出‘自己不受傷,就不用發愁’的理論。
她從包裡拿了兩盒眼霜,下車前跟駱時岸說:“謝謝駱哥,明天見。”
駱時岸先來便利店買了些半成品沙拉雞胸肉,他最近健身只能吃這些。
拎著上了樓,剛打開門鼻間飄來香煙味道。
顧行野來了。
駱時岸心沒由來的沒落,今晚看書的計劃又要被打破。
臥室裡傳來他的聲音,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煙灰缸裡的煙頭不少,顧行野的煙癮加重了。
駱時岸推開臥室門,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窗戶打開。接著來到廚房把剛把沙拉倒在碗中就見地上放著兩箱牛骨。
駱時岸安靜地將晚餐吃完,正琢磨這兩箱牛骨要放到哪裡,顧行野打著噴嚏從房間走出來:“你進來二話不說開窗幹什麽啊,凍死老子了!”
“太嗆。”駱時岸說:“你以後別在我臥室抽煙,抽也去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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