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野感覺到心臟複蘇,他一把握住駱時岸的肩膀:“那我們……”
“我們從今天起,互不相欠。”駱時岸說。
顧行野迫不及待:“就是說我可以追你了?”
“……”駱時岸眨了眨眼:“我之前說過,我不打算跟任何人發展一段新的感情。”
“沒關系。”顧行野終於笑了:“只要你不再對我有敵意就好。”
“嗯,不會了。”
這世界上駱時岸最惦念的人就是媽媽,媽媽的命比自己的重要千萬倍,顧行野今天這一舉動,足以抵消駱時岸曾經的怨氣。
他們一起回到病房,上樓梯是顧行野注意到駱時岸腳步有些慢,扶著扶手走得吃力,他便抬高手臂:“借你扶一下。”
駱時岸看了眼長長的樓梯,輕輕搭上,隔著一層衣服也能感覺到男人結實的肌肉,這樣的確省力不少。
他剛剛爆發了力量抱著周暮芝在馬路上狂奔,現在肌肉疲勞、無力感統統找上門來,雙腿發軟隨時都有跪下去的可能。
“現在還能走,今晚睡一覺起來,明天你動都動不了。”顧行野說:“我給你找三個護工,保證把阿姨照顧得很好,你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吧。”
“三個?”
“阿姨現在需要二十四小時守著,三個護工我都嫌少。”顧行野說:“你也不是鐵打的,今天肌肉拉傷了,留在這明天動不了,還得再找個護工伺候你。”
“可我不放心。”回到病房,顧行野扶著駱時岸坐下,他說:“不想回家。”
語氣頗有些商量的意味,又有點一意孤行的勁兒,有點熟悉。
顧行野強迫自己從回憶中走出來,他撐起微笑,什麽都依了他:“那就租個床吧,明天可別喊腿疼啊。”
“不會的。”駱時岸說:“之前拍戲吊威亞,當時也是這種感覺,第二天就是小腿酸疼,但還沒到不能走的地步。”
顧行野問他:“你又吊威亞了?很疼吧?”
“有個跳樓的戲。”駱時岸說:“不疼,習慣了。”
顧行野又覺得遺憾,遺恨沒能陪伴駱時岸一起經歷他現在熱愛的事業。
他想,如果他們倆還是好的階段,駱時岸一定會下了戲就給自己打電話,跟他形容吊威亞的感受,給他講在劇組發生的事情。
看他在領獎時說出感謝自己的話,與他分享獲獎的欣喜。
……
可惜現在,他只能問一句,很疼吧。
力不從心的無奈,讓他直到離開醫院還覺得胸口發悶。
不過好在,駱時岸跟他承諾,不怨他了。
他們的從前在他心中可以一筆勾銷,今天這番折騰,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好結果。
可車開到一半,顧行野才想起來今天主要是想跟他商量進組的事!
他用力敲了下自己的腦殼,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顧行野清了清嗓子,在鍵盤上輸入駱時岸的號碼,撥了過去。
等待接聽的過程中,甚至比高考時還要緊張。
震動音提示,顧行野的心也隨著顫了顫。
“喂……”他說:“剛剛忘記問你了,你打算進哪個組?”
“我本來也沒接下那部文藝片劇本。”當駱時岸的聲音傳進耳朵,顧行野心中的鬱結徹底消散,說:“既然已經先跟你簽了合同,我自然是進《聖靈》的組,而且我很喜歡‘安洛’這個角色,不會變的。”
顧行野望著窗外,春暖花開:“好。”
“那……再見。”
“再見,照顧好阿姨。”
“嗯,謝謝。”
盡管那端已經掛斷,顧行野已經保持舉著電話的動作,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嘴角一直在上揚。
關於駱時岸抱著母親狂奔的新聞很快傳出,以他現在的熱度絲毫不費力氣就能衝上熱搜頂端。
無數人因他這個舉動路轉粉,同時還有人認出與他同行去醫院的人是顧行野。
他們把《守護那個人》的殺青照片擺出來,專門放大了兩側花籃,上面也清楚寫著顧行野的名字。
至此,曾經那些黑粉造謠的‘駱時岸和顧xx關系破裂’、‘駱時岸被不可言說的顧某甩了’這些謠言統統不攻自破。
他們是好朋友,駱時岸不爭不搶,是娛樂圈最後一股清流。
熱評上的粉絲們表達了對顧行野的感謝,同時也沒忘踩一腳唯恐天下不亂的黑粉。
顧行野今天收到的信件很多,除了合同之外大部分都來自駱時岸的粉絲。
粉絲們的手寫信裡統統都是對自己的感謝,感謝他幫助了駱時岸。
顧行野一一看完後,將信件收好,吩咐孫照放起來,好好保管。
他後知後覺回憶起之前跟李天凡的對話,這算不算是粉絲們做不到,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當然算。
他還憑借這件事,成功消除在駱時岸心裡的負面影響,爭取了一個正常交友的機會。
當天下午,顧氏傳媒的員工均收到三天假期的通知,通知單上寫著最近一段時間工作辛苦了,請各部門合理安排員工休息時間,如果不想休息或者不能休息的,可以換成三天的工資,月底發放。
晚上下班後,他問孫照:“善善怎麽樣?”
善善就是那條小柴犬,顧行野給取的名字,現在放在孫照家裡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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