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明趁機溜出房間,站在寒風裡給自己的臉降降溫。
李老師瞪著眼哼了一聲:“王翠,你可真是教人不教好啊,讓這個小崽子偷我東西都是你教的吧?”
如今她已經連句王姐都不願意叫了,不過王翠也不在意,冷笑著諷刺:“你有什麽東西值得我惦記的,我想要什麽光明正大的花錢買就是,還用得著偷嗎。”
說著王翠就有意無意的露出胳膊上的金手鐲,還有脖子上的一串金項鏈,這兩件首飾都是她過年的時候新買的,今天可算是有時間戴戴了。
李老師還想罵兩句什麽,王翠卻轉過頭:“二丫走,老師帶你回去上藥,這麽漂亮的臉蛋可不能落下印子。”
說完王翠就拉起張天明的手朝著院外走去,任憑後面李老師怎麽罵都懶得理會。
走在去趙院長家的路上,張天明從來沒覺得這條十幾分鍾的路這麽漫長過,可能是他的耐痛性太差了,走幾步路就要疼得抽一口氣,他這動靜都讓王翠誤以為是在後面哭呢。
好不容易到了院長家,王翠看著張天明還有絲紅潤的眼眶,想到他挨打都是因為被自己報警那事遷怒的,頓時心一軟:“跟老師上樓吧,老師拿最好的藥給你抹,絕對不留印。”
張天明眼神一亮,剛才還覺疼痛不已的臉都減輕了幾分,立即跟在王翠身後上了二樓。
這是張天明來趙院長家那麽多次,第一次有幸上到二樓。
他忍不住四處打量著,裝潢和一樓是差不多的,不過二樓只有一個小客廳,左邊的推拉門看著像是個儲物間,右邊是兩間臥室,其中一個朝陽的明顯是主臥,另外一個關著房門的應該是王翠兒子的房間。
王翠帶他進了主臥後,從梳妝櫃的小盒子裡拿出一個白色塑料瓶。
進屋後張天明不敢再過分張望,老實的坐在椅子上。
透明的藥膏抹在臉頰上時,是一股沁人的清涼,裡面應該添加了薄荷葉,讓原本的灼燒感逐漸消退。
王翠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勸導道:“二丫這兩天委屈你了,老師看著你挨打心裡很難受,但你也知道,你們李老師就是這麽個脾氣,你看看連警察都拿她沒辦法,有些事呀咱們能忍就忍了,你想想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算是一手把你們從小拉扯到大的人,打一下又能怎麽樣。”
張天明:?
什麽叫能忍就忍了,這真是沒打在你身上你站著說話不腰疼,短短幾句話比李老師打人一巴掌還來氣,原本張天明臉上減退的炙熱感都冒了上來。
替你受氣到頭來還得感謝你,這PUA的手段可真是玩的透透的啊。
然而王翠還沒說完,繼續勸解:“你們李老師也是趙院長身邊的得力助手,咱們院能撐到今天確實多虧她在,咱們受點委屈沒什麽,往後想開一點。當然了,如果她和趙院長還是繼續廝混,你要及時通知老師。”
張天明:……
他還能說什麽?
兩個字,絕了。
這肯定是趙院長又許給了王翠什麽好處,不然不會連得力助手這種話她都說得出來,而且王翠的算盤打得真是不錯,委屈全讓張天明替她受了,好處全都是她自己得的。
張天明真是要氣笑了,他就奇怪今天高傾怎麽這麽容易就把王翠叫去了小院,原來是想給他洗腦,讓他心甘情願的邊挨打邊替她做事,恐怕上輩子這段話原封不動的也說給過高傾吧,只是院裡的孩子都太相信她了,才著了她的道。
張天明黑著臉忍住想懟王翠的話,深吸口氣,他不能衝動。
這時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王翠站起身望了一眼,眼見敲門聲沒停,她把塑料瓶塞到張天明手上:“你先自己抹著,老師去樓下看看。”
見王翠直接轉身下樓,張天明低垂的眼神裡閃過一道光。
真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想要幫他一把。
張天明立即撇下手裡的瓶子,站起身充分利用現在大好的時機,小心翼翼的在主臥裡四處搜索起來。
趙院長的房間不算小,光實木桌子就有大小各三張,靠牆的還有兩個雕花衣櫃,好在沒有什麽上鎖的保險箱,估計他也想不到在趙家村自己的地盤上還會有人惦記著他的東西吧。
張天明顧不得臉上的疼,躡手躡腳的迅速把所有抽屜都查看一遍,動作十分麻利,可翻了十分鍾,幾乎所有可見的地方都看過了,卻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眼下張天明犯了難,難道趙院長那些帳單記錄都沒放在家裡?
想到這一點,張天明額頭都微微冒起細汗,他站在門口,仔細把房間各處又重新打量一遍,尋找著有什麽地方是他遺漏的。
樓下隱約傳來王翠的笑聲,她不知道在和誰說話,語氣非常得意:“不瞞你說,我們家老趙又給了我一筆錢,哎,這往後啊我也不需要做什麽,在家做做飯養養花,看著每個月的進帳,其他的老趙只要不亂搞到我眼皮子底下,我也就懶得再鬧騰了。”
另外那人十分好奇:“趙院長到底給了你多少啊?”
王翠笑聲不止:“每個月五萬,算下來兩年就是一百二十萬。”
那人豔羨不已:“這麽多,王姐你這可真是嫁對了人,以後就是富婆了!”
“嗐,什麽富婆不富婆的,先不跟你說了,我樓上還有人,改天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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