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淵被逼的有些急。
他本來就準備給自己扶持一個傀儡皇帝,可現下這位,怎麽可能做他的傀儡?
而且,就算在一起,他們的身份,性別,也注定不會有結果。
還不如早些斷了小孩兒幼稚的念想。
喉結滾動,攝政王張口,果斷換了個話題:“昨夜裡我與安國公大吵了一架,沒吵贏他,大皇子被放走了,可能明日就會上朝,等你冊封,你注意點。”
“哦,這樣啊。”
“嗯。”
“果然,你滿腦子都是大皇兄,那朕便走了,不擾皇叔清夢了。”
說罷,司矜便直起身,冷心冷清的合好衣領,大步走遠。
出去的時候,甚至還狠狠摔了一下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聽得沈臨淵有些……發懵。
他的意思,是提醒司矜小心大皇子和安國公。
這孩子的思想,歪到哪兒去了?
以為他喜歡大皇子?
攝政王擰眉,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正琢磨著要不要去解釋一下,就聽外面,齊嬤嬤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
“王爺,醒了嗎?”
“祝嬤嬤求見,說有事找您。”
“嗯。”沈臨淵悶悶“嗯”了一聲,起身合衣:“叫她去正廳等。”
“誒,是。”
齊嬤嬤的腳步聲遠了,沈臨淵才盤好發髻出門。
他沒記錯的話,祝嬤嬤是安國公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一直留著她,是為了給安國公傳遞錯誤信息。
這次主動求見,又是為了什麽?
算了,不想她,有這時間,還不如多想想怎麽哄孩子。
… …
正廳,沈臨淵緩緩落座,喝完一盞茶的時候,就聽懂了祝嬤嬤的來意。
擱下茶盞,松口:“你想毛遂自薦,去教陛下禮儀?”
“是。”老婆子低頭欠身,眼角處堆著深深的皺紋:“陛下新晉登基,以前在宮裡也沒有教習嬤嬤,許多規矩難免不懂。”
“不過,奴婢以前跟著宮裡的娘娘們侍奉過一段時間,對禮數總歸了解一些,跟在陛下身邊,還可以幫王爺照撫一二。”
“哦?”沈臨淵劍眉微挑,這意思,是想暗示他,她可以去監視司矜,回來稟報?
“好啊。”沈臨淵爽快的揮了揮手:“那你下去收拾行李吧,本王明日就跟陛下提。”
“謝王爺。”祝嬤嬤慌忙欠身,走的時候差點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太好了,等到她入宮,就可以按照安國公的意願,借著教導的名義,狠虐一下南宮司矜。
到時候就說,自己是攝政王派來的,量這小賤人也不敢反抗。
虐的狠了,安國公高興,自然少不了她的賞。
祝嬤嬤腳步輕快,仿佛面前的那條路,是奔向榮華的康莊大道。
這讓端茶過來的齊嬤嬤,很不理解:“王爺,其實陛下挺好的,你怎麽就……把她派了出去呢?”
沈臨淵卻像是完全沒收到齊嬤嬤的信息,唇角彎起,漫不經心的撫弄著茶盞。
不一會兒,惡聲惡氣的開口問:“你猜,祝嬤嬤在宮裡,能活幾天?”
第2034章 皇叔,天下與你盡歸我手23
齊嬤嬤:……
她本想勸解幾句,替會誇她做飯好吃的小皇帝,求個情。
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王爺這個死傲嬌,似乎比她更喜歡小皇帝,等他自己發現吧,有他後悔的。
齊嬤嬤沒有提醒,幸災樂禍的走遠了去,全然把沈臨淵的窘迫,當成了自己老年生活的樂趣
… …
說是會幫忙,沈臨淵卻並沒有出面,自那之後,便稱病不再上朝,隻給司矜留了個封信,說讓他收留祝嬤嬤,要聽她的話。
毫不關注的態度,仿佛就是為了讓祝嬤嬤死。
果然,第二日一早,沈臨淵就收到了好消息。
探子來報,大皇子帶傷上朝,甚至膽子大到,當場辱罵新君。
沈臨淵聽著聽著,就聽笑了——這很像大皇子的腦子,能乾出來的蠢事。
不緊不慢的放下茶盞:“然後呢?”
“然後,陛下倒是沒生氣,瞧著大度的很,甚至還笑了,不過……笑完就以不敬帝王為由,要殺大殿下,當街凌遲,以正君威。”
說話間,似乎又回想起了司矜靠在龍椅上那一副笑吟吟的模樣,探子都不自覺打了個寒戰,加快了語速。
“大皇子嚇得當場就尿在了金鑾殿上,差點直接暈過去。”
“然後,陛下又說,他顧念手足親情,要把大皇子重責八十大板,發配到並州。”
“並州那地方苦寒啊,被貶的京官去了那裡,很少能活過三十歲,天天睜開眼就是受罪。”
“大皇子還斷手斷腳,被打八十大板,沒準就得死路上,還不如直接死個痛快呢。嘶……”
說著,就忍不住“嘶”出了聲,沈臨淵輕笑著屏退了探子,對司矜的處理方式很欣慰。
有一種吾家小兒初長成的成就感。
第二日,就叫人買斷了京城所有的莓子,放進帶冰的箱子裡,準備運入宮,給小皇帝道歉。
這滿滿三馬車,應該夠有誠意了吧?
實在不行,他再多罵大皇子幾句,總能哄回來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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