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依然燒了蒙面巾,繞了一段路才回屋包扎。
飛鏢上的紋路他認識,來自苗疆王室,扳指的事,一定涉及到了苗疆王族內部的爭鬥,他不能被抓到,不能因為自己,給少主找麻煩。
疼嗎?疼就對了!小狼崽咬牙寬慰自己:國破家亡,全世界追殺你一個人的感覺,從來都不好受。
那就記住這些疼,等回去,一定咬的他們鮮血淋漓,生不如死!
包扎完傷口,紀臨淵額頭上滿是汗滴,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就聽外面小鄭的聲音響起:“小淵,少主喊你吃飯呢,你人沒了他好像挺生氣的。”
聽到這裡,紀臨淵剛散下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好疼啊,鏢上似乎有毒,包扎了也不管用。
要是暈在飯桌上,多不禮貌啊。
這麽想著,還是來了司矜的殿,嘴唇有些發紫:“屬下擅自離開,還請少主責罰。”
“嗯。”司矜屏退了左右,盯緊了少年腹肌緊實的腰:“既知錯,衣裳便脫了吧。”
紀臨淵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少主,我……”
“脫!!”
一個字,因為帶了怒意,含了些久經沙場的威脅意味,讓滿身戒備的小狼崽,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紀臨淵沒辦法,隻好垂下手,緩緩,緩緩的解開了外袍,裡面的中衣都沾著血。
“坐那兒。”
連續逃命一個多月,紀臨淵把自己崩的太緊,已經沒心勁兒再同司矜周旋了。
聽話的走過去,眼底神色,頗有一種任君處置無奈感。
不一會兒,腰身處的衣袍就被司矜扯開了,露出裡面滲著黑血的傷口。
司矜頓了頓,轉手拿了銀製的剪刀,在蠟燭上烤了烤,又為他剪開了繃帶。
是要給他療傷嗎?可他已經包扎好了,應該喝一點去毒的藥……
紀臨淵傷口疼得厲害,腦子也迷迷糊糊的,被室內的暖氣熏的有些犯困。
正要合眼,便忽感溫軟的唇覆上了傷口,暖的……有些不真實。
紀臨淵低頭,正見那不可一世的少主,正低頭,不顧身份的為他吸去傷口的毒。
“別……少主……”
他想說,這樣不合規矩。
他想伸手,推開面前這個唯一關心他的人,可伸出去的手,怎麽都沒有力氣。
他不忍心,他太累了,片刻後,兩滴眼淚竟是生生砸在了司矜脖頸間。
他不想問司矜為什麽幫他,他隻想找個人靠一靠,萬劫不複,也值了。
吐完最後一口黑血,司矜轉手用酒漱了漱口,吩咐道:“取百毒解來!”
喝完藥,紀臨淵的精神方才好上一些:“少主,為何如此?”
這時候,蠱王少主青銅盞裡的酒,已經見了底,不能喝酒的人,即便是拿酒漱口,也會染上幾分醉意。
司矜眼角紅紅的,坐回榻邊,一隻手搭上紀臨淵的肩膀,連呼吸都透著蠱:“你猜呢?”
“猜對了,我便把我欲行不軌的心思,都告訴你。”
第1549章 瘋批狼崽誘捕計劃9
紀臨淵怔了怔:“少主取笑於我。”
“哪有?”說話間,司矜便慢慢靠近紀臨淵,染著酒氣的唇在狼崽的唇角,鼻息,臉頰處慢慢遊走,卻始終隔著一段距離,不肯吻上去。
微微泛紅的桃花眼底,含著風流笑意,一時蠱的厲害。
他張口說話:“紀臨淵,中原先帝第八子,因生母出身阿勒爾草原,這些年,一直在草原長大,三月前,因父皇病重,皇兄相繼離奇死亡,被迫入宮。”
“卻……慘遭宮變,母妃,父皇所有親近的人,都被你皇叔紀暮林相繼斬殺,與此同時,草原八部發生內亂,你獨自一人來到苗疆求援,卻誰都不敢相信。”
“你替我擋刀,是想利用我,進苗疆王宮吧?”
司矜的聲音壓的很低,神色裡透著無辜,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驚駭。
直覺告訴紀臨淵,面前的人很危險,比苗疆最毒的蠱還厲害上萬倍,可就是……移不開眼睛。
他直截了當的問:“那少主……想要我做什麽?”
“我想收苗疆。”司矜道:“當今王后是二王子的生母,當年害死了我母后,這些年,又一直想殺死我奪王位,我想你幫我奪兵權,殺完他們,我就可以出兵……供你平息草原的內亂。”
“我可以嗎?”
“你不可以。”說話間,司矜就一隻手搭上了紀臨淵的肩膀,緩緩靠近了他的耳朵:“但你的密旨可以,你的密旨,可以幫我集中苗疆兵權。”
“可密旨丟了。”紀臨淵適應不了被他靠這麽近,耳朵紅的厲害,一顆心也在砰砰亂跳。
隻覺得整個人的骨頭,都快被司矜泡酥了:“少主願意把小白借給我,討回密旨嗎?”
“好。”司矜應下,又緩緩將唇湊近了紀臨淵的唇,眉眼一彎,又蠱又瘋:“果然啊,美人就適合貼近了瞧,對吧?”
他問“對吧”。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用氣息發出來的,像是沸水上冒出的氣泡,輕到不能再輕。
卻讓紀臨淵窒息的厲害,的確,湊近了,尤司矜就更好看了。
紀臨淵忽然覺得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他不該拿司矜和草原上的女郎比。
因為世間所有絕色,都不及眼前人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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