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矜一直認為,夢境的恐懼來源於現實,就比如,你白天被蛇咬了一口,晚上就可能會夢到被無數條蛇滿世界的追。
所以,臨淵對於“夙安”這兩個字的恐懼,也一定來源於他所不知道的,神界往事。
可……都連續查了一夜,小么也只是搖搖頭。
整隻虎伏在貓窩裡,生了一層重重的黑眼圈,兩隻爪爪努力撐著晃晃悠悠的大頭,不停打哈欠:【不……不知道呀,我好困,可以碎嘛……嗷嗚(′-ω-`)】
司矜也不為難自家寵物,頓了片刻開口:可以,睡醒再查吧。
【嗷!謝大人!】話落,老虎頭便重重栽進貓窩裡,伸爪拽了拽小被子。
雖然困,但只要大人不點頭同意,它就還可以堅持!
… …
白天臨淵沒有作畫,司矜百無聊賴,便熟練的入侵了小么的系統,自己查詢有關“夙安”的信息。
搜過天界的大數據庫沒找到,就抱著玩一玩的心態,搜索了自己的弟子記錄。
卻發現,八百年前,逐出師門名單第一位的名字,就叫夙安。
司矜稍稍坐正,繼續查詢,這才隱隱約約想起來,夙安也曾經是他的弟子。
很久之前,他的徒弟比現在要多一些,只不過幾百年來,將幾十個不守門規或是品行不端的人逐出過師門,才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而夙安,就是第一個被逐出師門的。
當時,臨淵不過二百多歲,正是少年意氣的年紀,某次偷畫他的畫像,被夙安發現了,夙安便大肆宣傳嘲諷,甚至帶著幾個和自己關系好的流氓,直接闖入臨淵房間,惡狠狠砸了他的架子,燒毀了他的畫。
在一片火光中,哈哈大笑:“你不過是師尊心軟撿回來的一條狗,師兄弟們性格好賞你兩口飯吃,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也不拿照妖鏡好好看看自己,師尊那樣標志的人物……吸溜,是你這種低賤玩意配肖想的?”
“小淵啊,師兄這是在教育你,別太感動啊哈哈哈哈哈!”
那樣的笑聲極具嘲諷,很快就成了臨淵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之後,逐漸演變為無法消磨的噩夢。
司矜的眉頭輕輕擰起來,繼續往下查詢。
卻發現,心機淵後來搜集了夙安腳踩五隻船,同時和五個仙女談戀愛的證據,匿名發給仙女們。
很快,就導致夙安被仙女們圍攻,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休息了近半年,好不容易得以恢復,夙安就發現,自己品行不端的證據,就落到了師尊手裡,被當著所有弟子的面,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再後來,夙安身敗名裂,生活淒慘,只能勉強靠打工為生。
但又因為手腳不乾淨,偷東西,調戲老板娘或老板女兒等惡行,屢次被開除,毆打,送官。
最終,只能流落街頭當乞丐。
而在這個時候,心機淵又出現了,知道師兄沒了神力,便打著“幫師兄”的名義,為他乞討的小破碗施加了一道幻術,使得除了夙安以外,任何來施舍的人看見這碗,裡面都是滿滿當當的銀錢。
夙安討不到錢,很快就餓死街頭,抑鬱而終,被閻王判定一生後,按照地府律例,送入畜牲道輪回,永世不得做人,也不可修煉飛升。
第2178章 【番外】病態畫家VS畫中神明(5)
所以,這件事情算是結束了,但小阿淵心底卻像是橫了一根刺,久久不散,一直延續到噩夢裡。
司矜退出系統,捏了捏眉心,想:怪不得他想不起“夙安”的名字,這種八百年前就被逐出師門的不起眼的人渣,他一般,都會選擇性的忘記。
而且,這個夢境既然是這樣形成的,那臨淵的心願應該是弄死夙安。
幫他完成這個願望,噩夢就可以變成美夢了。
想明這一點,司矜也放低藤椅,小小打了個盹兒,就等著臨淵再畫畫,將他放出來。
很快,夜幕便再次降臨。
這一次的畫,被臨淵畫在了醫院的白床單上。
一幅等身的神明降世圖。
畫完之後,藏起筆,臨淵還十分心機的俯下身,借著俯臥撐的動作,握住了畫上神明的兩隻手腕,唇覆在他唇邊。
等到司矜出現的時候,連掙扎的機會都不給他,便低頭吻了個正著。
直到司矜的眼尾飄了紅,才依依不舍的分開,靠在他面前,輕輕描摹他的唇瓣。
這沁著香氣的嫣紅薄唇,他念了一天,如今,終於能夠得償所願。
吻完嘴唇,臨淵依然不肯松手,還要依依不舍的啃啃喉結,咬咬鎖骨。
發絲輕掠過脖頸,微癢,司矜偏了偏頭,想將人推開,卻被臨淵以更狠的力道,垂手按了下去。
司矜眉頭微擰,老父親一般歎了口氣,便也由著他繼續胡鬧。
騰出空才問:“你就甘心一直在這裡?”
“不甘,又能怎麽辦?”
“自己想辦……唔……”一句激將的話還未說完,唇便再次被封住。
司矜抬手,試圖掙開他,但這小子不知哪兒來的狠勁兒,攥的他手腕生疼。
司矜有些惱,直接召喚了兩條以藤蘿編織的鏈子,拴住他的雙手一拉。
鐺——
將人緊緊束在了床頭鐵欄上。
臨淵神色一滯,呼吸莫名加快了一瞬,但僅僅過了三秒,唇角笑意便又重新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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