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目,看向一旁的司矜,隔空飛了吻。
他以前是很討厭束縛的,每次被精神病院的人強綁,都覺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樣。
眼神空洞,一動都不想動。
可如果是司矜綁的,就會很刺激,很想掙扎。
想看看自己越掙扎,神明是不是會越興奮。
但司矜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只是坐起來,淡然合上了純白的衣衫,將脖頸和鎖骨上的痕跡全部掩去,又恢復了一貫冷淡禁欲的模樣。
像是青蓮,不容染指。
不由得讓臨淵生出了幾分難言的距離感。
他是不是……做錯什麽,惹神明生氣了?
可他沒有不想回答問題,只是,沒想到讓人生不如死還遲遲不能死的方法。
正糾結著,卻見司矜猛一垂手,狠狠捏住了他的雙頰,長發垂落,晶藍瞳孔在月色下閃著淋漓光輝,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微一垂眸,便是無上的威嚴。
臨淵的喉結不自覺動了動,聽他說:“可我要你立刻去想弄死夙安的辦法,想到了再畫我,想怎麽畫都可以?”
都?可?以?
臨淵眸色微微聚攏,很想說些什麽,解釋或詢問都可以。
但話到嘴邊,對上神明冷淡的眼眸,就好像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再多的話都湮滅在了喉嚨裡,好像連留住人,都沒了勇氣。
正不知所措,就被司矜直接吻了上來。
他吻的狠戾,逼的臨淵呼吸一滯,沒過多久就紅了眼睛,眼尾淚水氤氳,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
臨淵覺得頭有些暈,一顆心砰砰狂跳,正不知該怎麽辦,卻見司矜忽然松開了他。
沒給他喘息的機會,清冷淡雅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他說:“復仇的方法是自己想的,畢竟,神不會眷顧無能者。”
第2179章 【番外】病態畫家VS畫中神明(6)
他說,神不會眷顧無能者。
話音方落,剛才還坐在身邊的神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帶那捆住他雙手的藤蔓也變得有氣無力,乖乖縮回了地底。
月光清明,除了床單還有著幾分凌亂,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良久之後,臨淵才輕輕呼出一口氣,轉手去摸身側的溫度。
果然,已經涼下來了。
沒有神陪他,這裡,又變得冷冷清清,等到想出復仇計劃,才能再見。
更冷清的是,走的時候,司矜似乎損壞了醫院的攝像頭,在外界看來,一切正常,連查房的主治醫師,都沒有發現異樣,甚至還笑眯眯的誇他:“恢復的不錯,再堅持一個月,沒問題的話就能出院了。”
“謝謝醫生。”臨淵道過謝,禮貌的送走了醫生,隨即,拿起一隻普通的筆,在床頭日歷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他有三十天的時間,思考復仇計劃。
總要和念了許多年的神,在病床上……吧?
一次也好,不然,多對不起他這幾個月被電擊的苦啊?
心中有了主意,接下來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期間,臨淵一直乖乖配合治療,每到無聊的時候,都會半倚在床頭,一邊思考著夙安的死法,一邊拿著畫筆,信馬由韁的瞄著床單。
安安靜靜,乖乖巧巧,三十天如一日。
明天就是出院的日子了,還有件大事沒做。
想到這裡,臨淵眼眸微彎,停筆,去看身側最新成形的畫——
黑色貓耳套裝。
貓耳朵自帶感應功能,配上遮不住腹肌鎖骨的束身黑衣,這樣的話,腰應該能更凸顯一點。
而且,後背也不能遮,還要再加上一條毛茸茸的貓尾巴。
可……神明的頭髮是白色的,純黑色是不是不太好?
思索片刻,臨淵終於還是動筆,把貓尾尖,畫成了白色。
動完筆,像是想到了什麽,臨淵又止不住笑了一下。
他自認為沒有服裝設計的天分,卻覺得這件衣服意外的合身,很有藝術感。
哦,對了,還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今晚可要砸毀攝像頭,鎖好病房門才行的~
… …
等待許久的夜幕終於落下,臨淵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正準備在貓咪套裝中間,嫻熟的畫上神明,筆尖卻意外停住。
想:鑒於上次的經歷,他好像還應該添點東西。
於是,畫筆很快又觸上了病床四周鐵製欄杆,一點一點,不知在描繪什麽,總之花了很長時間。
以至於月輪高懸,幾乎要將黑夜分半時,才把司矜畫完。
最後一筆落下,臨淵輕松的舒出一口氣,畫筆握在手裡,自己立在床尾,虔誠又罪惡的,等待著他的神明。
很快,司矜就真的出現在了貓咪套裝裡。
白色長發凌亂,與這精巧設計的一身黑,格外相稱。
更值得關注的是,神明似乎不太喜歡他設計的衣服,當即坐起身,想吐槽一句什麽。
卻不想,下一秒,就被他繪在鐵欄上的四條漆黑鎖鏈,精準無誤的繞上手腳,帶著強悍的力道,又將他拉了回去。
隨著一道悶哼,神明的白發傾了一枕。
朦朧月光透進來,被窗簾損了大半亮度,打在病床上時,恰好足夠與司矜一起,構成一副難言的藝術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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