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話,宮臨淵沒忍心說出口。
他眼底透出些心疼,松開司矜,雙手把宮母攙回輪椅上,放柔聲音問:
“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您又遇見什麽事了?”
“事?遇見什麽事?”
宮母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想幹什麽,只是低頭認真思索。
鬢邊的發,比同齡人斑白許多。
以別樣的方式,昭示著這個不到五十歲的貴婦,心底承受著多大的折磨。
片刻後,宮母終於想到了自己要說什麽。
她拍著宮臨淵的手,瘋瘋癲癲的說:
“小淵,弟弟,你弟弟司霖找回來了,媽也算能彌補一點當年犯下的錯。”
言及此處,眼底不由得浸出幾滴淚花。
宮臨淵順著宮母的指引,看向宮司霖的方向,眼神漸漸沉下去。
似是在詰問:知道媽有心理疾病還這麽刺激她?你到底是不是親兒子?!
宮司霖被那冰涼的眸子凍了一下,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來自這位殺伐決斷的親生哥哥的威壓,竟然有點毛骨悚然。
“嗯,我知道了媽。您餓嗎?”
宮臨淵嫌惡的從宮司霖身上移開目光,繼續哄宮母。
“不,不餓,每天都輸營養液,不餓。就是……”宮母說著,輕輕打了個哈欠:
“就是有點困了。”
“好,那我推您回去睡。”宮臨淵走時,司矜接機把一抹神力打入了宮母體內,以便她能快點睡著。
而後,掃了孤立無援的宮司霖一眼,低頭坐回餐桌,若無其事的開始吃飯。
半個小時後,宮臨淵從宮母房間出來,面色陰沉:
“宮司霖,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說罷,就闊步走向了自己的書房。
宮宅有兩間最大的的書房,一間是宮父的,一間是宮家長子宮臨淵的。
這兩個地方,屬於宮家重地,放著公司以及血獵組織的許多機密文件,有保鏢專門把守。
同時,也是宮家最嚴肅的地方。
剛回到宮家時,宮司霖仗著宮母的偏袒無法無天,非要硬闖宮父的書房,被保鏢用電棍打了出來。
所以,一聽到書房就渾身發抖,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宮臨淵不滿:“怎麽還要我請你?”
宮司霖不敢,隻瑟縮的向後退了兩步,眼淚都快嚇出來了。
宮臨淵更不滿:“一個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哭哭哭!哭什麽?!走不走?”
宮司霖渾身一抖,總覺得進書房還會挨電棍,就求道:
“哥,能…能在這兒說嗎?”
“你要是不嫌丟人,也可以!”
宮臨淵走到餐桌邊,義正言辭:
“司霖,首先,我很高興你能回來,也很高興你很快就接受了新身份。
當年把你弄丟,是媽對不起你,母債子償,我替她向你道歉。”
說著,對宮司霖90度彎下腰。
宮司霖受寵若驚,以為哥哥終於也向著他了,連忙阻止:
“哥,其實不用的,我也很開心能回家,只是家裡有個鳩佔鵲巢的假……”
“好。”宮臨淵打斷他的話,沒允許他繼續說下去。
自己繼續道:
“你回來,宮家會送你上最好的學校,給你最公平的待遇,最好的資源。但是宮司霖,媽精神不濟這麽多年,你不安慰她卻反過來刺激她,是何居心?!”
宮臨淵的聲音忽然拔高,嚇得宮司霖差點跳起來,眼圈霎時紅了,連忙手足無措的解釋:
“哥,我沒有,我……”
宮臨淵:“爸現在在米國出差,我還在那兒跟他住了幾天。他告訴我要好好照顧你,照顧媽媽。”
“但凡爸回來看見媽的病情重成了這樣,你要怎麽解釋?!”
“哥…我……”
“閉嘴,我看了房間裡媽的化驗單,醫療數據不會騙人,今天晚上沒你的飯了,立刻回房間思過去,想不明白,不準出來!”
宮司霖被怒氣騰騰的宮臨淵嚇破了膽,一見能走,便連忙躲回了房間。
關上門後,氣的狠狠踹了兩腳桌子,把桌子上的裝飾品一掃而空。
然而,瓶瓶罐罐劈裡啪啦摔了一地,也不足以平複他內心的恨意。
第229章 血仆,你敢欺師滅祖14
憑什麽,憑什麽?
明明他才是真少爺,他才是宮家的親血脈!
宮家人弄丟了他,宮家的所有人都對不起他,都欠他一輩子,都應該把他捧在手心千倍萬倍的寵著他!
現在算什麽?啊?
一個精神病老娘。
一個頻頻出差不回家的老爹。
一個鳩佔鵲巢的宮司矜。
一個腦子不好使的蠢貨哥哥!
欺負他,都TM欺負他!
明明他比宮司矜高貴太多,父親卻不讓他接手公司,偏偏要把他送到大學去讀書,說要先學知識,向司矜學習公司的經營管理技巧!
尼瑪,百無一用是書生,知識有什麽好學的?經營公司不就是坐在辦公室簽幾份文件喝喝茶的事?宮司矜有什麽好學的?!
不就看他是鄉下來的好糊弄嗎?!
行,既然你們這麽不領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宮司霖試圖打開“心想事成”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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