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會兒“誤會”解開,得知蕭寒舟和他結為道侶是為了救真愛的妥協,磕的c之間依舊情比金堅,仍舊他這個惡人橫插一杠子。就算蕭之宇對他怒目而視當場動手任繹都理解,現在這失魂落魄、信念崩塌的模樣是什麽意思?
第50章 只是朋友50
兩人都快要回到了蕭府, 一路上沉默的蕭之宇像是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他啞著聲開口,問“你答應了?”
任繹點頭。
他當然知道蕭寒舟答應結道侶是為了解開神魂契, 白盡流剛才的說法只是模糊不清地刻意引導而已, 這個天命之子的真愛沒那麽簡單。但是知道歸知道, 並不妨礙任繹刻意配合。
白盡流需要拿靈根,他則要把事件推回正軌, 兩個人各取所需沒什麽不好。
說實話,要是每次走劇情的時候,對面的人都能像白盡流那樣配合,任繹才要謝天謝地。
另一邊, 任繹剛剛離開的院落,白盡流還在怔怔地發著愣。
精神緊繃後的突然放松, 他的心跳這會兒還非常急促, 但是人卻還帶著些茫然恍惚的不真實感。
成了?真的成了?
雖然白盡流本就做著那樣的打算, 但是情況實在太順利、就像做夢一樣。
他恍惚覺得就好像對方在故意配合他。
但是配合他又有什麽好處?
失卻靈根, 那可是修行者的修行根基!
他居然真的願意為蕭寒舟做到這地步!
白盡流捂著臉笑出了聲,只是那笑聲嘶啞,聽起來甚至有些滲人。
他這會兒當然該笑的、該高興的。
他的修為有救了!他不必淪為廢人了!!
只是那笑聲越來越沉越來越低, 他終於還是笑不下去。
他半垂著眼, 沉沉的目光落到了側邊的地面上, 像是呆怔地出神了一會兒, 臉上的神情卻忍不住地扭曲了起來, 他眼底是掩不住的嫉妒。
他難道不應該嫉妒嗎?
那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是蕭家的嫡少爺,爹娘疼愛、家仆擁簇, 從一開始就被捧在掌心上, 往後的路也是鮮花簇錦。可是他呢?只是一個被白家排擠、被家仆欺侮、被白家嫡少爺像畜生一樣打罵的庶子罷了。
同樣出生天環城的世家, 他們之間的差距卻宛若雲泥。
所以當那高高在上的蕭少爺跌入泥潭、掙扎求生的時候,出於某種居高臨下的憐憫心態,他幫了那人一把、讓對方離開了天環城。除了那點“憐憫”之外,這舉動其實還帶著點說不出的惡意他真的以為離開天環就能一切如意嗎?這位被捧著的蕭少爺恐怕還沒見過外面的人是怎麽求生的吧?
白盡流揣測著那逃出生天的蕭少爺能活多久,一天?一旬?一個月?總歸活不到半年。
他甚至祈禱著那人活得久一點。
只有活得久了才能知道,在活下去面前,所謂尊嚴所謂骨氣都一文不值……為了一口吃的甚至可以和狗搶食。
時日推移,那之後過去了太久,久到白盡流早已將少年時那次取樂的行為忘記了,但是在這時候,蕭寒舟卻突然回來了——帶著一身修為、一個個地手刃了當年的仇人。
白盡流很想知道怎麽回事,也因為少年時的那次“相助”,蕭寒舟對他並不設防,白盡流很容易的就問出來他這些年的經歷,也從他口中得知了那一個人——任繹。
聽聞那種種過往,白盡流甚至都忍不住質問著蒼天何其不公那人都已經淪落到那種地步,怎麽還會有人朝他伸出手?
經歷得更多的白盡流當然聽得出,那人不僅僅是“伸手”而已。
他將人從泥潭裡打撈出,一點一點拭盡身上的汙泥,把那被打碎的驕傲重新拚回去。
更為可笑的是,這位蕭少爺卻理所當然的享受這一切,享受著另一個人對他全心全意的好。
又是這樣!
那些他求都不敢求的東西,在蕭寒舟眼裡卻成了平常!!
白盡流忍不住想,倘若有人對他那麽好,甚至只要其中半分……
他一定會全心全意待那人的。
而不是像蕭寒舟那樣,一、無、所、覺!
……
白盡流垂著眼,想著蕭寒舟這次將他送出蕭府的事。
他確定蕭寒舟先前已經動搖了,但是卻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為終於意識到該珍惜的人嗎?
白盡流眼睫低低的垂著,遮擋著眼底翻湧的惡意。
他怎麽能在這時意識到呢?
——幡然悔悟、重修舊好?
白盡流一側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溫潤柔和的笑意,卻無端端地泛著涼。
蕭少爺每每都能得償所願,這老天未免也太不公道了些。
既然都已經如此不公道了,他為對方再添點磨難、那也無傷大雅吧?
蕭之宇從白盡流那邊回來後就一直心情煩悶。
他想起任繹那輕描淡寫的答應,就覺一股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直要把人噎死。
他在心裡氣急任繹的“不擇手段”。
用靈根交換來的道侶有什麽好的?那樣的道侶還是道侶嗎?!
他那時候甚至口不擇言道“你可想好了,凡人只有百年壽命。等你死了,家主照樣可以去找別人!”
蕭之宇其實說完這話就後悔了,這話裡的意思實在太過狠絕,對方聽了還不知心底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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