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聽見這聲好,江知瞬間睡意就又來了,他迷迷糊糊的想,自己這膽子可是不得了了,說不定明天傅雲廷就要黑化給他關到籠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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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老爺子醫院病逝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雲城。
江知接到張如安的電話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早已經涼透了。
“媽,傅雲廷不見了,先不跟您說我出去找他。”
說完沒來得及穿鞋就往外跑,走到樓梯口時他又默默退了回去,往隔壁書房看了一眼。
傅雲廷此時正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聽見動靜,男人緩緩回過頭來,看著他傻愣愣的光著腳丫,走近將人直接打橫抱起。
江知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脖子,“你你你,你幹什麽?”
“跑什麽?傭人最近沒過來,要是割傷了怎麽辦?”傅雲廷將他帶回臥室,放在了床尾,然後找了拖鞋給他穿上。
江知眨了眨眼睛,這人的手就握著自己的腳腕。
他掌心溫暖,表情平靜,似乎今天就是很平常的一天。
“傅雲廷,你…”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嗎?”傅雲廷問他。
江知莫名心虛,“昨天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
男人皺眉,有些遺憾,“本來想自駕帶你去個地方,看來我們只能坐飛機了。”
“啊?”江知懷疑的看著他。“今天去?”
傅雲廷點點頭,起身去衣帽間給江知找了兩件換洗衣服,“這個是按照你的尺寸準備的,換上我們現在去機場。”
見他轉身就要打電話訂票,江知有些不忍的抓住他的衣角。
“傅雲廷,我們不能走…”
男人扭頭看他,“昨天剛答應的就不算數了?”
“可,可是…”江知哽咽了一瞬,估計傅雲廷已經知道了,站起來想抱一抱他,卻被傅雲廷用指腹碰了碰臉頰。
“我知道。”他說,“別難過,爺爺昨晚來過電話,他是笑著走的。”
江知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昨晚?那你為什麽不叫我?”
男人輕笑,“我給爺爺聽了你的呼嚕聲,他說能睡是福,讓我不要叫你。”
“你騙我。”江知不信,他不是什麽小孩子了。
“沒騙你。”傅雲廷說,“他讓我告訴你,不要傷心,人老了總要走的。”
“傅雲廷,你不難過嗎?”江知怔怔的看著他,難以理解男人此刻的情緒。
“難過。”傅雲廷抬手擦了擦他的眼眶,“難過又能怎樣?”
“所以,你就答應了爺爺不去為他守靈,不出現在傅家人面前?”
傅雲廷沉默的幫江知換了衣服,然後帶著他出了雲城。
路上江言來了電話,江知簡單解釋了兩句,便跟著傅雲廷上了飛機。
此時此刻,他突然理解了那句,有因就有果,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傅雲廷,心中會真的沒有恨嗎?
兩人走的匆忙,這次竟然又是經濟艙。
江知看著傅雲廷的腿憋屈的蜷縮在座位前面,唇角難得浮現了一絲笑意。
“你這適應能力可真強。”
“人活著本來就是不斷適應的過程。”傅雲廷眉頭和上次一樣皺的緊緊的,但似乎又不太在意。
江知看不懂。
但總覺得老爺子的離世,應該就是傅雲廷心境發生變化的根本一環,如今兩人無法割離,他只能想辦法讓他心中能舒服一點,起碼不要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最近你很有當哲學家的潛質哎。”江知說。
傅雲廷輕笑,“是嗎?”
“我發現你這人很愛反問,嗯…這樣的語氣會讓人有一種你什麽都懂,什麽都能看透的錯覺。” 江知撇了撇嘴,“運籌帷幄,無所不能!這是你們霸總襯托氣質的慣用伎倆嗎?”
男人這次是真被他逗笑了,“你這腦袋,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
“難道不是嗎?”江知摸了摸下巴,“怪不得傅氏能被你抓的死死的。”
“傅氏要是這麽容易就能操持,早就被傅耀明和傅嘉陽四分五裂了。”傅雲廷說。
見他願意說公司的事情,江知試探著開口,“你…會再回來嗎?”
“為什麽不回來。”傅雲廷挑眉。
“你看你,又反問!”江知不滿道,“回就是回,不回就是不回唄。”
“回。你在那,爺爺也在那,沒有理由不回。”傅雲廷說。
“可是爺爺不是不想看到你們互相殘殺嗎?你說了答應他…”
“我是答應爺爺不會在他走後讓大家難看,但是傅氏是爺爺一生的心血,這些天我可以暫時不露面,過了喪期就不一定了。”傅雲廷絲毫不介意朝江知說出自己的計劃。
“可我聽哥哥說爺爺一走,傅耀明就會成為傅氏最大的股東,他有權利聯合其他股東一起罷免你。”這是江知最擔心的部分。
“能不能成大股東還不一定。”傅雲廷說,“不用擔心,哪怕不在傅氏,我也一樣能養得起你,護得了江家。”
江知一噎,耳根子有些發紅。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他連忙解釋。
“那是什麽?”
江知瞪他,“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個看中你權勢的財迷唄?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是個財迷,以後你可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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