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命於罪惡之都,葬身火海的那些人,身份也隨著人類社會中的失蹤人口名單被曝光,教堂底下浮滿碎屍的血池,費爾的屍體......所有的罪行都被徹底暴露在世人眼中,無人可逃。
那些被救出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家,無家可歸的則選擇加入血獵,昔日的傷無法從他們記憶中抹去,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疤痕會越來越淡,痛感也將越來越模糊。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雲疏任由男人牽握著,聽他絮絮叨叨地講近些月發生的事,男人的手掌很大,聲音很好聽,暖意隔著白紗傳遞進來,明明應該排斥的,卻莫名覺得很舒服。
“還記得嗎?”洛應星站在教堂外,看向對面人來人往的廣場,“你曾經問我,什麽是正義,什麽又是邪惡。”
雲疏轉頭看他,白紗擋住了他的表情,朦朧看不真切。
“前些日子塞文來找過我,他說,知道了真相後,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神聖的教堂底下,埋葬了無數失蹤的血獵,那些戰敗後本應被血族擄去或殺害的同伴,其實就在他們身邊,在他們腳下,被怪物殘忍虐殺。
而塞文卻將那個女人奉為神明,日複一日聽信於她的號令,他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守護都成了笑話。
“所以,他覺得是自己害了那些兄弟,想要自我了結。”
“我理解他的痛苦,也知道他並非真的想死——不然也不會來找我。他說他臨死想見你一面,向你致歉——當然,被我拒絕了。”
雲疏輕笑了一聲。
“他現在也慢慢開始走出陰影,成為了血獵保衛隊的隊長,海澤爾依舊跟在他手下。”
“可能是因為你救了那些人,或者那晚給他們的印象太深刻......我是這麽認為的,畢竟那晚記憶有些混亂,我也沒精力去猜每個人的想法,總之所有人都奉你為神,將你視為他們的光。”
洛應星悠悠道,“正義的神使其實是沾染血腥的惡魔,而世人口中最惡的鬼,有朝一日也能成為他們的救贖。”
“無論是正義還是邪惡都只是人們心中的評判標準罷了,事實上我們如今見到的美好的表象之下,也會有血腥與罪惡。”
“正義無處不在,邪惡如影隨形。”洛應星將人輕輕擁入懷中,大手覆在他的右肩,手心溫度滾燙灼人,“我無須知曉那麽多,世間法則也輪不到我來評判,我只知道,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跟著你,永遠。”
“因為對於世人而言,你是他們的光,但對於小星星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月亮。”
右肩的字跡似乎在隱隱發燙,男人的眼神也太過直白,哪怕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到內裡的光亮。
雲疏抬手撩起帷帽將男人圈進自己的領地裡,踮起腳尖堵住了他的嘴:“你的話太多了。”
洛應星聽到了周圍行人的腳步停頓聲和克制的驚呼聲,許是陽光太烈,他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
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能接受了,更何況他對雲疏從來就沒有什麽定力可言,於是他怔愣了一瞬,便放肆地加深了這個吻。
很久以後,男人抱著少年躺在木棺裡細數流年的時候,對於這一場景,是這麽對他的王子殿下描述的——
小星星擁住了他的月亮,他們在陽光下擁吻。
...
小鎮早已煥然一新,兩人到院裡時艾米莉亞正坐在薔薇園裡蕩秋千,穿著碎花白裙,長發被高高挽起,隨著暖風飛揚。
洛北淵站在她身後,一下又一下地推著秋千,微微垂眸望著愛人的背影,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氣質溫潤,俊美如畫。
花園另一角,白念安正哼哧哼哧地給盆栽松土,長袖卷起,露出瑩白如玉的細腕,澄澈的小鹿眼晶亮。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一切都透著溫暖而明媚的光澤,歲月靜好,安穩如常。
雲疏撩起帷帽,同洛應星相視一笑,兩人十指交握踏入了這副美好的畫,眉目繾綣,愛意綿綿。
(終)
【番外】不看後悔,先看先得系列(又名我是bt)
事情還要從洛應星“回娘家”說起——
自從雲疏第一、二次失去主導權後,他就對某件不可言說的事有種莫名的執念,但伯爵大人法力無邊,體力卻稍有欠缺——尤其是與精力旺盛的洛應星相比。
伯爵大人一心想扳回一局。
但每次主動把人勾上床後,被吃乾抹淨的總是他,伯爵大人不高興,久而久之也不肯讓人碰了,後來竟是連血都不讓吸。
這對於已經結契的兩人來說都是折磨,還是雙向的,但雲疏就是咬牙忍著,無論小星星怎麽勾引都不上當。
洛應星無奈,隻好回小鎮別院請教父母親該如何是好。
兩人聽完,都陷入了詭異而長久的沉默,院子一時安靜下來,只聽見少年鏟土的聲音——白念安在一小塊試驗田種出蔬菜後喜出望外,乾勁很足。
艾米莉亞鳳眸一眯,總結陳詞:“所以你們這是......性 生活不和諧,跑來訴苦來了?”
洛應星點頭又搖頭:“想請教一下父親母親有什麽辦法,再這麽忍下去......”
他現在看見雲疏都跟餓了幾百年的狼看見一隻鮮嫩肥美的小羊羔似的,多看一眼哈喇子就要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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