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友過來一番,說他怕是中了邪,需要尋高人來接,還說不好辦,甚至連他都辦不到。
章老爺子一聽連崔道友都沒辦法,又不想事情鬧得太大,就私下裡尋來幾位大師。
章老爺子想到這松口氣,也幸虧請了,否則明年的今天怕就是他的忌日。
他一把年紀已經看淡生死,卻也不想連累家中小輩。
想到這,章老爺子看向不遠處為救他阻止崔道長被扭傷手臂正在上藥的外孫昌睿禾,面色緩和不少,重新看向謝清風,想知道答案。
謝清風回答前目光落在章老爺子身後的昌睿禾身上,後者垂著眼瞧不清面容,但明顯身體僵了一下,大概察覺到謝清風的視線,抬眼朝他溫和笑了笑。
謝清風卻沒笑,只是靜靜望著。
眾人察覺到也看過去,章老爺子明顯察覺到異樣:“謝先生?”
謝清風面無表情收回視線,不答反問另外一個問題:“章老先生介意家醜外揚嗎?”
他是很體貼雇主的心情的,如果介意,他不介意換個地方說。
不介意的話,那更省事。
昌睿禾已經抬起頭,將包扎好的手臂輕輕扭了一下,神色淡定,他在賭這麽年輕的道長即使有點本事,那也是師父傳下的法器幫了大忙。
他不信這麽短的時間他能知道更多私下裡見不得人的事。
章老爺子混跡商場這麽多年,又掌管章家這些年,謝清風話裡的身體他聽了出來。
心頭難以置信的同時,面色也凝重起來,最終還是收回視線,不再往後看:“不介意。
謝清風挑眉,心情不錯:“那我就先回答章老先生第一個問題,剛剛的情況是崔道長被鬼祟上身,自身修為無法控制住鬼祟,導致失控,險些害人害己。”
“第二個問題,好端端的崔道長怎麽會被鬼祟上身,那就要問崔道長和那位先生,鬼祟是他們自願請來的。”
聽到“自願”兩個字,另外五個大師也臉色驟變,難以置信看著五花大綁的崔道長,再看向昌睿禾,他們瘋了吧?
更何況,兩個人,一個是章老爺子請來的,一個是章家外孫,這怎麽會?
但下意識選擇相信謝清風,畢竟大師無論是本事還是神情,都莫名讓人信服。
昌睿禾終於變了臉色,站起身:“你胡說什麽?你到底是誰派來想故意陷害我和崔道長的?”
謝清風理都沒理他。
章老爺子卻是皺眉對昌睿禾道:“謝先生說完前,你不許開口。”
“外公!”昌睿禾急忙喊道。
章老爺子徹底沉了臉:“否則就別再踏足章家。”
這一句徹底堵死了昌睿禾開口的後路,他訕訕坐下,心頭的不安蔓延開,不祥的預感湧上來,壓都壓不下去。
謝清風繼續道:“第三個問題章老先生身體不能動彈的原因是否是這鬼祟造成的,並不是,起因也與這鬼祟無關。”
至於有關的原因,那就是第四個問題了。
章老爺子以及五個大師都愣住了,前者愣住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問題並沒解決,反而機緣巧合先處理了另外一樁危機。
五個大師則是已經雙眼放光,尤其是年紀最大的白道長,眼睛亮得很,自從先前謝清風製服鬼祟,這位白道長雖然也激動,但看著謝清風的目光與另外四個大師不太一樣。
總覺得這位白道長看他的模樣,還帶了幾分滿意。
另外四個大師已經全程五體投地,這徒弟都這麽厲害,那師父……豈能是一句世外高人能概括的?
章老爺子歎息一聲,雖然對崔道長和昌睿禾已經不再像先前那般信任,但人還是要先清醒再說:“謝先生,這鬼祟能除嗎?崔道長要怎麽才能醒來?難嗎?”
謝清風自然覺得不難,對他來說,這些都只是小兒科。
他還沒說話,郝吉鑫立刻開口:“難!特別難!怎麽能不難呢?”
另外五個大師也連連附和:“的確不簡單,崔道友被鬼祟附身,還是這麽厲害的鬼祟,力大無窮,怕是早就成了厲鬼沾了人命。崔道友又是自願……想要徹底清除他體內殘留的陰氣,少說需要一段時間,還不一定能清除乾淨。”
他們都是正經人,秉承著救人為主,想不通崔道友竟是會主動引這種鬼祟為伍。
心頭不恥,但又不能見死不救。
郝吉鑫朝謝清風擠了擠眼,這才低咳一聲:“章老先生,雖說難,但也不是不能辦,還能藥到病除,但是這消耗精力又費法器,如今崔道長昏迷不醒,萬一回頭不認帳……”
章老爺子懂了:“放心,章家先替他付帳,等他醒來,由章家的律師團隊討債,跑不了。”
郝吉鑫放心了,薅這種惡道長的羊毛,不能心慈手軟:“五百萬,外加一塊玉石。”
章老爺子覺得五百萬救一條命,的確不多:“可以。”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玉石,卻已經吩咐管家去他拿幾塊過來讓大師挑選。
很快管家去而複返,恭恭敬敬擺到謝清風面前。
謝清風選了一塊合適的,起身朝著崔道長走去,另外五個大師立刻亦步亦趨小心翼翼跟著。
怕打擾到謝清風,沒敢靠得太近,但又怕看不清,表情專注而又認真,這模樣瞧著有些好笑,在場人的注意力卻都在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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