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當時的情景,即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揭露這一切,只可惜事後他被師父“罰”了,閉關三個月,潛心好好修煉。
等他再出關的時候,小崽子已經成了正兒八經的皇子。
他遠遠瞧過幾次,看到他過得好也就放心了。後來師父怕他被貴妃一派私下裡報復,就不讓他怎麽出國師殿了。
如此過了幾年,再遇到小崽子,絲毫瞧不出小時候那般乖巧親人的模樣了。
他自己性子也愈發沉穩規矩。
兩人漸行漸遠,後來見面也是陌生的,隻除了後來三師兄有次偶然提及已經被立為太子的小崽子,說當年他被罰閉關的時候小崽子每天跑來找他,從天亮等到天黑,問什麽也不說,知道他關禁閉出不來依然每天都來都等,後來不知道哪一天就沒再來了。
謝清風那時候已經開始癡迷修煉,性子也愈發冷淡,加上已經過了這麽久,他聽完也就只是聽了。
更何況,小時候的那點交情,怕是對方早就記不清了。
謝清風和郝吉鑫到了B市先去找了一處下榻的酒店,等明天一大早章家會派車來接他們去老宅。
到時候會幾個高人一起見章老爺子。
郝吉鑫看謝清風在飛機上沒睡好,趕緊催促謝清風去休息,養精蓄銳,等明天好好一鳴驚人。
謝清風無奈,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漱過後並沒有再睡覺,而是打坐。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晚上打坐的效率格外高,甚至感覺四周的靈力似乎多了不少。
謝清風沒多想,覺得應該是這裡靠近山的緣故,靈力強一些。
而另一邊,大景朝禦書房。
景帝寫下最後一筆,看向旁邊拿著玉璽的大太監,伸出手。
大太監渾身都在抖,眼圈通紅,強忍著難過不想遞過去,禪位詔書一旦蓋上印記,就再也沒辦法改變了。
更何況,皇上是打算……
景帝並沒看他,接過玉璽,印了上去。
從此之後,他不再是大景朝的皇帝,而是一個閑散王爺。
大太監白著臉,最終瞧著放到他捧著托盤上的詔書,驀地跪地,最後磕了一個頭:“老奴……跪拜恭送皇上!”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喊皇上了。
自從四年前國師以身殉國出事,皇上就不太對勁,後來大道長他們回宮,情況不僅沒變好,反而連太后都不對勁了。
時間久了,他才知道了太后與皇上之間的約定。
饒是大太監知道皇上因為國師的死……可怎麽也想不到皇上竟然為了國師要以身犯險。
偏偏當初的大道長如今的國師不僅沒阻止,甚至連同另外幾位道長開始尋國師蹤跡的辦法。
大太監覺得匪夷所思,人已經死了,怎麽尋都不可能。
他甚至覺得五年後十年後也許尋不到,時間久了,皇上念頭也就淡了。
可誰知離四年還剩兩個月,竟是真的讓大道長他們尋到了。
大道長當了四年的國師,皇上禪位,之後成與不成,大道長也會辭去國師一位,至此離宮修行。
這也是皇上怕自己一旦出事會牽連幾位道長,所以他成了閑王,日後行蹤不定,生死不知。
景帝看他一眼:“起來吧,朕已經為你尋好後路,日後……出宮去吧。”
大太監跪在那裡額頭抵著地面,許久,直到腳步聲遠去,他也沒起身。
景帝到小金庫時,太后身邊的姑姑欲言又止,最終跪下:“皇上,娘娘說您要是改了主意……如今還來得及。”
即使禪位立的新帝是太后選的,但也不得不承認,哪兒哪兒都不如面前這位。
景帝沒有理會她,徑直朝殿門走去,他踏進後,無數黑衣暗衛出現,將整個小金庫外守得密不透風。
隨著殿門合上,景帝看向正中間的法陣以及大道長幾人。
第23章
小金庫內一如四年前擺滿了金石玉器。
這些年景帝尋摸了不少更好的玉石,發現小金庫裡自從那枚玉扳指出現後再沒動靜,他依然沒改變位置,隻用靈氣更濃鬱的玉石替換掉。
替換下來的則是為這次啟陣做準備。
謝清風當初以身殉國消耗了大量玉石,大道長幾人雖說修為不低,但天賦比不過,想要啟動陣發難上加難。
好在經過這四年幾人尋摸到一種捷徑,能達到效果,但能不能成功卻心裡沒底。
大道長幾人已經按照最初的計劃盤腿圍繞著正中間的陣法。
大道長抬眼對上景帝,四年的時間讓對方愈發沉默威嚴,靜靜斂下眼時不怒自威,讓本就冷峻的眉眼愈發肅穆莊嚴。
雖說從四年前就知道有這一天,可大道長還是不能眼睜睜瞧著景帝這般冒險:“皇上,你可想清楚了?吾等即使能共同啟動法陣,能連通到如今小師弟所在的異世,可到底吾等修為不如小師弟,更何況,小師弟本就天賦異稟,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命格,皇上卻是截然不同。屆時萬般可能都會出現,皇上可能會如同小師弟那般身體化作齏粉不複存在,但魂魄依然無法送過去……”
會造成什麽結果,大道長說不下去,在場的幾人卻都聽懂了。
另外幾個道長對視一眼,沒開口,他們這四年勸了很多次,但景帝心意已決,如今只是由大師兄最後勸一次,也算是全了君臣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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