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藍桉亦是茫然看他。
君漣漪:“……”
君漣漪總感覺有什麽不對,複雜地打量著藍桉。
藍桉仍是一臉茫然,不解的看向君漣漪。
突然,他將目光放在了他送予藍桉,藍桉一直掛在腰間的玉佩上,眼中一亮,伸手從他腰間略過,奪過玉佩。
藍桉不知這玉佩怎麽來的,但本能感覺這玉佩應當是他的重要之物,便一直帶在身邊。現在被奪,心中頓時一緊,忙叫住他,“師弟!”
君漣漪將玉佩拿在手中晃了晃,“被戳穿了吧!我為感謝師兄所贈的玉佩師兄都掛在身上,還假裝不知我受傷,哼哼……師兄,你演技好差啊!”
然而,藍桉卻是一愣,“這玉佩,是師弟所贈?”
“嗯?”君漣漪晃玉佩的手一頓,終是感覺出了一絲不對來。
藍桉上前,將玉佩從君漣漪手中拿過來,小心的摸了摸,“我一直在想,是誰能將如此珍貴的玉佩贈與我,原來是師弟啊……”
君漣漪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面色越發複雜起來。
藍桉他的樣子絲毫不像作假,他並不是不記得自己受過傷,而是……不認識自己了。
“藍桉,你知道我是誰嗎?”君漣漪有些不死心。
藍桉抬頭看他,微微一笑,“你是寂月仙尊的弟子。”
“不是,我是問,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藍桉又露出一臉茫然來,搖搖頭。
他向來不是個多事的人,不喜打聽他人之事。他雖對寂月仙尊身邊的弟子有幾分興趣,但對方又沒親自告訴過他名字,他自是不知的。
果然!君漣漪眸色微沉,一本正經看向藍桉,“我叫君漣漪,藍桉師兄。”
“哦!君……漣漪。”確實是個很熟悉的名字,藍桉想。
君漣漪點頭後又笑笑,“師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永遠感謝師兄。”
說著,君漣漪便將藍桉救自己那一段,完完整整的給藍桉講了一遍。
藍桉雖憶不起,但君漣漪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覺得熟悉無比。
最後,君漣漪道:“我的承諾,哪怕你不記得,在我這裡,也會一直有效的。”
藍桉笑笑,眼底有一絲失落一閃而過。
明明是這麽重要的事情,他卻……一點都不記得了。
二人沉默一瞬,君漣漪見藍桉興致並不怎高昂,忙笑著轉移了話題,“師兄此次前來,是找師尊的嗎?所為何事?”
藍桉恍然回神,終於想起此行來的目的,點了點頭,“寂月仙尊在嗎?”
君漣漪搖頭一指月蕪寂的房間,“師尊他閉關了。”
藍桉:“……”
看看月蕪寂的房間,藍桉歎氣,“這樣啊!”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君漣漪方送藍桉離去。
自打君漣漪與藍桉講了他們之間的那一段,藍桉又知道寂月仙尊閉關了後,藍桉來明月閣的次數便越發勤了。
因此,君漣漪也沒之前那麽無聊了,二人有時候聊得好,君漣漪一時興起,還會舞劍給藍桉看,一來二去,二人便熟絡了起來。
另一邊,月蕪寂仍舊被困在鏡中不得出。
他已分不清時間,不知自己被困在了這裡多久,但看著眼前閃過的一幕幕,他已不再瘋魔。
雖心中仍舊憤怒,但漸漸地,他能夠克制住自己了。
心魔不可破,最大的原因許是因為他所之執念之人,還仍在世的緣故。
眸間頓時一冷,月蕪寂伸手,霜華便立馬出現在他手心。
他抬手,一劍斬碎了眼前二人即將相碰的唇上。
這是前世今生,他第一次,動用自己的神力。
浮生若夢遭到破壞,立馬,就有更多的夢境朝他襲來,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其中,有幾個畫面建築非常奇怪,根本不似這個世界的,但月蕪寂並沒有在那幾個畫面停駐,手起劍落,一次又一次地,斬碎了那些夢境。
直到最後一個夢境‘砰’的一聲,應聲而碎時,浮生鏡中的世界,立馬劇烈搖晃起來,天崩地裂。
月蕪寂猶如世界之神一般,駐足在這片地動山搖中,絲毫不受半分影響。
終於,浮生鏡受不住他的神力,‘啪’地一聲,應聲而碎,驚得在外面打盹的君漣漪一個激靈,猛地醒了過來。
他心中一驚,忙走到月蕪寂門前,抬手,想要敲門。
誰知手才剛剛用力,門就咿呀一聲,竟是開了。
君漣漪心頭一喜,忙推門而入,“師尊!”
而月蕪寂,剛從浮生鏡中出來,因受浮生鏡反噬厲害,又強行動用了神力的緣故,腿剛著地便覺腳下一軟,喉間一甜,單膝跪地間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君漣漪見到這一幕,心跳都幾乎要嚇得停滯了,忙一個箭步過去,將人攬入懷中,“師尊……師尊你怎麽了?”
然而,懷中之人早已昏死過去,根本聽不到他的半分呼喚。
君漣漪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隻一味的給他輸靈力,緊攬著他,目光從房內一一掃過,試圖尋著月蕪寂受傷的緣由。
然而,除了桌子上的鏡片碎末以外,他並未看出這房間裡的半分問題來。
莫不是……
君漣漪再次把目光放到那鏡片碎末上,目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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