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漣漪沒怎麽搭理他,皺眉深思著,好一會兒才輕輕歎了一口氣,心道,若想快速解決這件事情,只能他親自跑一趟了。
雖然……清姬或許並不值得他去冒這個險,但,誰讓他已經答應了清姬了呢?
出聲喊來魔奴,他再次交代一番,便獨自上了路。
天衡山離雲夢山也不算太遠,君漣漪只花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抬頭看了眼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君漣漪抿了抿唇,未停滯多久,就再次踏風而起,朝峰頂飛去。
一開始,君漣漪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直到飛到一半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體內魔氣有些不穩,於是更加加快了飛行的速度,終是在魔氣消失的前一秒,到達了頂峰。
他輕輕落在峰頂,兀自感受了一番,發現那魔將並未說謊,到了峰頂後,什麽魔氣、靈氣、鬼氣都使不出來後,暗自歎了一口氣,抬眸正視了前方。
魔將曾說,這裡有靈獸看護,因此一路走過去時,君漣漪都不敢有半分懈怠,直到……旁邊草叢有異動傳來。
他頓時警惕起來,手緩緩握住了掛在腰間的佩劍,直勾勾地盯住那一處。
卻不想,那草叢又一頓亂顫,一隻兔子從裡面跳了出來。
君漣漪歪頭看著那隻兔子,頓覺自己是警惕過了頭了,不由輕笑一聲,整個人頓時放松下來,繼續朝前走去。
清姬和他說,那靈顏草是在一個山谷裡的,落地後直行便能到。
許是有那隻兔子在前做鋪墊的緣故,接下來的一路上,君漣漪碰到不少小動物從草叢中竄出,卻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緊張感,一路走過來,倒也沒遇到什麽麻煩。
剛踏入山谷的那一刻,君漣漪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朵顏色五彩的靈顏花,心下一喜,正欲去取之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卻先他一步,落在了那朵花旁邊。
君漣漪皺眉,毫不猶豫抽劍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到那人身邊,一挑他朝那花伸出去的手,冷道:“這朵花,是本座先看到的。”
那人一愣,連忙抬頭看向君漣漪,喜道:“阿漪!”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君漣漪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人竟然是月。
他詫異看他,連忙收了手中劍,“你怎麽也來了這裡?”
月看到他貌似很開心一般,語無倫次道:“我來取花……替人取花……我徒弟需要……”
又是徒弟……怎麽人家的師尊就那樣好?
君漣漪心間莫名泛過一絲苦澀,面上卻仍舊帶著笑意,開口道:“你對你徒弟真好。”
月蕪寂勾唇勉強一笑,有些落寞道:“其實也沒有多好的,是我……對不起他。”
君漣漪卻並沒有將這句話聽進心裡去,二人認識歸認識,但……在利益上有衝突時,也絲毫不影響他們成為競爭者的關系。
於是君漣漪立馬就岔開了那個話題,看向二人都為之而來的那朵花,道:“巧了,本座也是為了這朵花而來,本座是不會輕易將它相讓的……”他還想說,我們公平競爭,卻不想,對方急急開了口:
“若是你也是為此而來的話,那你便拿去吧!”
直接噎得他將後半句話又咽了回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月。
“你不要了?”他挑眉問他。
月蕪寂搖頭,覺得自己要是直接說不要了,會顯得有些突兀,於是便委婉道:“在這天衡山上,也不止這一株靈顏草,我……再去找別的就是了。”
這說得,倒像是他佔了他便宜似的。
君漣漪心底微微有些不爽,彎腰將那株草拔起,收入自己的儲藏袋中,隨即看向月蕪寂,道:“本座向來不喜佔他人便宜,走吧,下一株靈顏草,本座同你一起去找。”
月蕪寂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眸色微柔,朝他輕點了點頭,“好。”
二人並排而行,機會難得,月蕪寂總忍不住頻頻偏頭去看他,總感覺這時候應該找些什麽話題來說才是,無奈他嘴實在太笨,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來,倒是把君漣漪看的,莫名有些發毛。
他的目光太過明顯了!
終於,君漣漪再克制不住,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默:“那個……十五那一日,本座正好碰到了個棘手的事情,所以才爽約的,你……那一日不會一直在等本座吧?”
“沒有。”月蕪寂輕輕搖頭,撒著謊道:“其實那一日我亦是未能脫開身,因此也沒有去。”
實則,他在晏城等了一天一夜,都未等到君漣漪,遂才去小清閣打探了情況,這會才會來到這裡。
“那就好。”聽此言,君漣漪心中的負罪感立馬頓消,忍不住道:“不過說來我們兩個這緣分也挺微妙的,即使錯過了晏城那一次相約,竟也能再次相遇,實在是……”他眸光微動,暗暗歎氣道:“有緣得緊。”
然而,他卻從未相信過緣分一說。
月點頭附和著,“是啊,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有緣千裡來相會吧。”
“有緣……千裡來相會嗎?”君漣漪忽然抬頭,看向遠方,噤了聲。
君漣漪喜歡月蕪寂,那是一種隔著次元壁的喜歡,待好不容易來到月蕪寂的世界後,他以為,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是他們的緣分。
他每一天都很珍惜這一份緣分,恨不得將心掏給月蕪寂,最後得來的卻是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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