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立即就反應過來,繼續問:“月蕪寂的師尊?”
“對啊!他師尊。”
不知道是不是君漣漪的錯覺,他總感覺他聽到了清姬一聲類似無奈的輕歎,隨即他聽她問:
“您和月蕪寂在一起那麽長時間,難道他從來沒有跟您說過,他師尊的事情嗎?”
這個……月蕪寂確實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
君漣漪閉目搖搖頭,“跟本座講一講,月夕仙君的事情吧!”
“行吧!”清姬娓娓道:“奴家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還是在二百多年前……”
那一日,月夕仙君恰從清姬老巢前路過,感覺到了清姬的氣息,便追殺了她三天三夜。
待她好不容易逃脫,回到自己老巢時,才知,那月夕仙君,竟是遣散了她的后宮三千佳麗,以及帶走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那條小龍。
二人的梁子,就此結下。
後來,清姬又碰到了他幾次,每一次都是被他追得到處跑,每一次遇到他,她的老巢就都要遭殃,恨得她恨不得立馬將那道人碎屍萬段。
最可氣的一次是,他將她降服,然後將她震在了深海秘境之中,永世不得出。
再後來,她在深海之下遇到了前去歷練的月蕪寂。
那會兒的她,不是不想抓月蕪寂做爐鼎,而是她……不想抓月夕道人的徒弟做爐鼎。於是便有了他們之間的那個交易,後來才有了後面那一場陰差陽錯。
不過,也正是那一場陰差陽錯,誤打誤撞,竟是讓顧凌打破了那鎮壓她的鎮妖結界,她才得以脫身。後來才……因著記著這些微恩情,對君漣漪特別照顧了點。
雖然,也是以交易的方式。
脫身之後的清姬,本還想去找月夕道人報仇,結果卻被人告知,月夕道人已經隕落了。
輕歎一聲,清姬道:“時隔多年,沒想到他的修為又是更上一層樓。”
其中所包含的無奈,君漣漪這個局外人都能明顯的聽出。
不過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並沒有得到多少關於月夕仙君的有用信息。
閉目沉思片刻,君漣漪從座位上起了身,道:“既是如此,那本座就先回去了,本座等你康復,再次站在蔣帥之位上。”
說完,他不欲多留,正待離去之際,卻又被清姬突然叫住。
清姬的語氣少有的認真起來,道:“清姬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尊主,能夠允諾清姬。”
君漣漪挑眉,“你講。”
清姬沉了眸子,噝噝吐蛇信子,道:“清姬和月夕道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清姬希望,這最後一役,尊主不要插手,能讓清姬親自讓月夕仙君……”她眸色一沉,一雙豎瞳危險地眯起,狠厲道:“敗在清姬手下。”
其實這一戰最好,最快捷的方式,是君漣漪他親自出馬解決。
所以他有些猶豫,看向清姬,道:“可你如今這個樣子,已是無法再上戰場。”
“只要有靈顏花,奴家要想恢復如初,還不是片刻功夫的事?”清姬淡淡道:“不過這靈顏花,可能就要麻煩您,為清姬去取一株了。”
為她取一株藥並不難,君漣漪沒有理由拒絕。
對於她說的,要讓月夕仙君親自敗在她手下之事,君漣漪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
二人談妥之後,君漣漪立即便回了小清閣。
此時已是入了夜,因為他向來不喜外人打擾的緣故,小清閣內此刻顯得有些微冷清。
君漣漪早已習慣這種生活,倒是沒怎麽在意,立即叫來了下屬,吩咐下去,讓他們去天衡山尋一株靈顏花。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派人去找靈顏草,明天清姬便能痊愈,再次帶兵出征。
倘若清姬能勝得月夕仙君,那便再好不過。
倘若勝不了,再敗的話,君漣漪想,他不會再給她第三次機會了,他會親自上陣解決月夕仙君,從而佔領仙界。
君漣漪本以為,在自己計劃好的這一計劃中,最有可能出岔子的就是清姬,他打從心底裡面就不相信清姬,能戰勝得了月夕仙君。
誰曾想,這計劃中的岔子,卻出現在了第一步。
看著伏跪在地的小魔,君漣漪皺了皺眉,一把將自己的書扔在那魔身上,慍怒道:“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你們那麽多人去,竟是連一株仙藥都摘不回來嗎?”
那小魔被砸的一顫,立即以額點地,道:“回稟尊主,並非我們有意不給清姬護法采那仙藥,實在是……”他身體瑟瑟,聲音也漸漸帶了些微顫音,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特別恐怖的事情一般,道:“那仙藥有靈獸守護,而那天衡山,亦是怪異的很,我們每個人上去之後,力量都被壓製住,根本使不出來。我們此次前去,也是犧牲了十來余人,卻依舊未能……”他不敢再言,卑微的伏在地上,等待著他們尊主的降罰。
君漣漪皺著眉頭,卻並沒有把心思放在怎麽處罰他人身上,而是細細的思考起了那小魔的話。
若是法力使不出來,又有神獸看管的情況下的話,那取仙藥之事,確實是會難上很多。
稍思片刻,君漣漪朝那小魔擺了擺手,“你且先退下吧。”
那小魔一聽竟不是懲罰之語,心下詫異間,連連的磕頭謝道:“謝尊主不罰之恩,屬下這就退下,這就退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