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已是他最大的恩惠。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那群人立馬吵嚷起來,有的急於向他俯首稱臣,有的依舊罵罵咧咧,有的還是沉默不語,有的乾脆自縊謝罪,堪稱一出好戲。
逍遙子在另一邊氣得咬牙切齒,“君漣漪,你不要太過分了。”
君漣漪轉眼看他,右眉一挑,“本座過分?”
逍遙子道:“這些人裡,有一些從前好歹與你有過師兄弟之情,你何故如此苦苦相逼?”
這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本座苦苦相逼?”君漣漪大笑出聲,“當年離歡橋前,是誰在苦苦相逼,讓月蕪寂將本座獻給魔尊顧凌的?當年本座抱著小月牙下山求醫時,又是誰不但不幫忙還對我們惡言相向,一口一個魔種的?不就是本座從前的這些好師弟們嗎?”想起從前屈辱,他胸腔劇烈的起伏著,但出口之話的語氣卻並不激昂,甚至帶了幾分玩笑之意一般,輕蔑地看向那群人。
逍遙子不說話了。
人群中,卻有人小聲嘀咕著,“當年明明是他自己說的,孩子不是寂月仙尊的,如今又怎賴得了別人?”
君漣漪聞聲抬眼,目光落在那說話之人身上。
那個人他認識,是丹門的一個弟子,逍遙子的親傳弟子之一。
那日……就是他在逍遙子的別院守門的。
唇角淡淡笑意依舊不變,君漣漪的眸子卻沉了沉,身後觸手猛地飛出,纏上了那人的脖子,將那人提了起來,“很好,那就從你開始吧!”他又慢慢地將那兩個選擇重複了一遍,然後問:“本座的好師弟,是做本座的仆役,還是做魔將的爐鼎,你選吧!”
那人被勒得雙目翻白,雙腿在空中亂踢著,雙手不住的去扯脖子上的觸手,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逍遙子見狀,急道:“君漣漪,你不可!”
君漣漪淡淡掃逍遙子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放到了那人身上,纏著他的觸手松了松。
那人終於能喘上氣來,連忙道:“我、我願做你的奴仆,還、還請尊主開恩,饒小的一命,小的今後一定忠心於您。”
君漣漪立馬放開了那人,隨即看向逍遙子,笑道:“逍遙子掌門,這……可不是我逼他的。”
逍遙子不可置信的瞪向那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終是咬牙不再言語。
君漣漪唇角笑意越發惡劣,叫來小魔,道:“他賞予你們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那兩小魔頓時面上一喜,連連謝恩。
那弟子卻不可置信看向他,連忙朝他爬過來,急道:“你說過給我選擇的,你不可以反悔。”
可還未等他爬到君漣漪腳邊,他的腿就被兩個小魔一左一右抓住了。
小魔們十分興奮,拖著人就往外走。
那弟子心間越慌,撕心裂肺喊道:“你為何還要將我賜予他們?君漣漪,你這個騙子,你不得好死……”
聲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其他人見狀,皆一臉驚駭,唯恐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逍遙子仍是一臉怒容,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恨不得吃了君漣漪一般。
君漣漪卻不再看他,目光直掃另一邊那群人,“那麽,你們的選擇呢?”
那群人中,立馬有一半的人跪伏在了地上,以一副俯首稱臣之姿,叩拜著他。
卻也不失有骨氣者,仍舊寧死不屈。
君漣漪淡淡一笑,卻不再看他們,走到月蕪寂獄邊,笑問:“本座的好師尊,你呢?”
月蕪寂的目光一直未曾從他身上挪開過,此刻被問話,卻是稍稍別開了眼,不讓君漣漪看到他眼中痛色。
他不會去責備君漣漪如今這個模樣,亦不會去質問,他為何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他只是痛心,痛心他如今這個模樣。
都是因為自己,他才會變成這般模樣的。
緩緩閉上眼,月蕪寂咬牙,不語。
君漣漪冷視著他,也不再問,固執的等待他開口。
月蕪寂隻覺如芒在背,終於,他緩緩睜了眼,看到的卻是逍遙子。
逍遙子緊皺著眉頭,緊張地看著他,朝他輕輕的搖頭。
月蕪寂卻是無聲地苦笑,薄唇微啟,“我說過的,無論你今後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君漣漪勾唇,終於滿意地看向逍遙子。
逍遙子幾近咬碎一口銀牙,“師弟!”隨後看向君漣漪,怒道:“本真人寧死也不會臣服於你的。”
只是,這話,君漣漪已然不在意,好心情的離開了此處。
曾經,月蕪寂用了那麽多辦法想讓他屈服於他,卻都未曾成功過,如今,他卻成功讓月蕪寂屈服,他如何能不高興?
他簡直太高興了。
從牢獄裡出來,君漣漪叫來小魔,簡單地交代了一下獄中之人的發落,就離開了此處。
回到書房時,君漣漪剛好遇到了來找他的清姬。
這幾日,他雖未去過問與人族的狀況,但清姬向來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每日都會給他寫文書,報告著與人族戰況的進展。
今日,清姬終於給他帶來了魔族大勝人族的好消息,君漣漪當即便做了一個決定,將魔宮牽至人間界去。
清姬掩唇笑得肆意,“相對於魔族,奴家也覺得人族那地界更好呢!”她緩緩放下手來,桃花眼一挑,笑道:“那麽,尊主可想好,新魔宮建於哪處了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