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白貓亦是朝她投去目光,歪了歪頭,甩動著自己蓬松的大尾巴,朝她喵了一聲,居然還是罕見的夾子音。
君漣漪一看就喜歡,可小月牙卻鼓了面頰,立馬收回了目光,指著狸花貓道:“我就要這隻,爹爹給我買這個,我就要這個!”
君漣漪無奈,隻得從了她。
拿貓的時候,他還特意將自己的手伸進籠子裡面試了試,見那貓並沒有攻擊他,便也微微放了心。
走出店外路過那白貓的時候,那白貓突然又站了起來,朝著他們喵喵了兩聲。
那夾子音,君漣漪實在有些喜歡,想了想,便一起給買了送給小月牙。
小月牙剛剛還說不要白貓,這會拿到手上,亦是高興得緊。兩隻小貓咪都不小,卻非要自己提著,君漣漪想幫她提,都不讓幫的。
君漣漪無奈,只能隨她去了。
小月牙得了新寵物,很快就沉迷其中,一個人跟貓玩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剛開始,君漣漪還怕那貓傷了她,時刻都小心關注著他們的動向,但幾日之後,他就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那狸花貓雖看起來凶悍,但和小月牙相處時倒是乖巧,也很受小月牙的歡心。那白貓更是溫順得不像話,根本毫無殺傷力,兩隻貓亦是相處得十分融洽。
君漣漪總算放下了心來,開始放任於她。
恰巧這日,容玉醒了。
君漣漪去看他的時候,他的面色已比之前好了很多,精神看起來也不錯。
容玉看到他,蒼白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已是不像前幾日那般激動,隻輕輕對君漣漪道:“阿漣,你來了。”
阿漣這個稱呼,是原著中容玉對渣攻的稱呼,君漣漪每次聽到這個稱呼都覺得怪怪的,但又礙於自己穿書的身份,不好意思製止他這麽叫。
現在,話既然已經講開了,就沒必要顧及什麽了。
“以後你還是叫我漣漪吧!”君漣漪說話間,拿了個旁邊的蘋果削了起來。
容玉微愣,隨即苦笑一聲,“好,漣漪。”
君漣漪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道:“雖然你這次的毒暫時抑製住了,但魔醫說不知何時還是會複發的,所以你切記,莫要大喜大悲,也莫要操勞掛心其他事,知道嗎?”
容玉小咬一口蘋果,點了點頭。
君漣漪擦著水果刀上的蘋果漬,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顧凌在給你下這毒藥之時,可有說過什麽其他的話?”
容玉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曾告訴於他,他這毒藥是顧凌下的。
十年前,他被顧凌虜至魔界,然後藏於金石山某個山洞間。
那裡成天暗無天日,容玉不知道時光過去幾何,他被囚在那裡,顧凌每日都會給他吃一種野果。
那種野果有毒,容玉不是不知,但他修為低微,尚未辟谷,若是不吃,他會被餓死,為了活命找機會逃跑,他只能忍痛吃下那些毒果。
在被囚的那十年間,顧凌曾無數次去看他,每次都會問他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從你和月蕪寂中間選一個,君漣漪會選誰。
那個時候,任誰來答,誰都知道,君漣漪毫無疑問會選月蕪寂的。
可顧凌卻是冷笑,“你錯了,他肯定會選你,他必須只能選你,因為他要想救你,就只有犧牲掉月蕪寂這一個辦法。”
那時候的顧凌說這話時,目中陰狠之色毫不掩藏,就好似和月蕪寂有什麽血海深仇一般。
容玉是個醫修,又怎會不知他話中含義?只是那時候他想,只要從顧凌身邊逃開,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奈何,終究是別無他法。
搖搖頭,容玉歉意地看向君漣漪,“抱歉漣漪,給你惹麻煩了。”
君漣漪搖搖頭,並不再多言,囑咐他好好休息之後,就退了出去。
對於君漣漪來說,其實殺一個月蕪寂並不難,他也不是下不去手,但……月蕪寂畢竟是小月牙的親生父親,而且,他的恨,真的不容他如此輕易放過他。
君漣漪是真的不明白,他走的路線明明已和原著大不相同,最後為何還是會陷入如此境地。
曾經,他痛恨渣攻對月蕪寂的欺騙隱瞞,痛恨他對月蕪寂太多絕情。
如今卻……
苦笑一聲,君漣漪抬頭看月,卻驚覺,自己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了關押月蕪寂牢獄的地方。
略微思考一番,君漣漪抬步,走入了牢獄中。
距離他上一次見月蕪寂,才不過半月之久,再見之時,月蕪寂身上的傷又多了不少。
有些是後來魔醫來取藥留下的,有些……不用想君漣漪也知,必然是那些修真人士留下的。
他們有多痛恨叛徒,他比誰都清楚,因為他當年,就深受其害。
看著那些用憤憤眼神看著自己的人,君漣漪突然心生一計,不禁輕笑一聲,嘲弄道:“本座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歸順我魔族,給我魔族效力,要麽……”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笑意,冷冷開口:“好看的,做我魔族將士的爐鼎,不好看的,做我魔族將士口糧,你們……自己選吧!”
他們越是看不起他,看不起魔族,他就偏要他們就范。
這世上,能說得上話的,永遠只有強者,弱者,要麽趨炎附勢,要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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