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會了吧?
月蕪寂苦笑著,遙望上了那天上明月,盈盈透著白光,真的好美,就像他的漣漪一樣。
純白無暇,單純善良,漂亮得無與倫比。
“漣漪……”他輕輕喚著他的名字,好似那天上月,真的變成了君漣漪的臉一般,朝他緩緩伸了手。
明明看起來那麽觸手可得,卻又如此……遙不可及。
那月在對他笑著,燦爛非常。
“師尊!”他在喊他。
“好喜歡師尊,想和師尊在一起。”
“師尊永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在我面前你都是對的。”
“師尊累不累?徒兒給你捏捏肩?”
“師尊~”
“師尊!”
“師尊?”
……
各種語氣的師尊,各種樣子的漣漪,都浮現在了月蕪寂眼前。
他胸腔中明明是空落落的,但看著眼前的君漣漪,他卻沒由來的感覺到了滿足,緩緩勾起了唇角,朝那一個個君漣漪伸出了手。
“漣漪……”
可是一次又一次,他都抓了空。
這一刻,他終於醒悟,他恨他,這些不過是他自己的空想而已,現在真正的漣漪,正在和容玉成婚。
淚再次順著眼角滑落,月蕪寂不舍地看著眼前浮現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君漣漪,終是閉眼。
浮華一世終成空,嫣然一笑終成夢。
可夢中,依舊是那個傾城絕世的少年,他穿著一身紅裝,笑意淺淺,手執一杯合巹酒,柔柔道:“師尊,我心悅你……”
*
君漣漪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從小月閣回來後,心情就煩躁到了極致。
月蕪寂的心他已是讓魔醫拿去入藥了,可他的心,卻怎麽也靜不下來。
容玉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柔聲問道:“怎麽了?”
君漣漪朝他敷衍一笑,“沒什麽。”卻在轉身之際,又緊皺了眉頭。
容玉知他是不想與自己講,便也不再多言,緩緩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君漣漪一愣,柔柔看向他,並沒有拒絕。
他都已經想好了,不管顧凌來不來,今後容玉,他都會照顧他。
但,也隻限照顧了。
待照顧好容玉用過藥之後,君漣漪終是去了牢獄,見了逍遙子。
許久未見,逍遙子面對他時,仍舊很是不善。明知他與容玉大婚在即,卻也還是沒收惡言。
“君漣漪,你謔謔了我師弟,現在你又來霍霍我徒弟,你到底居心何為?”
君漣漪聽著他這話隻想笑,他也確實笑了,挑眉道:“說本座霍霍你師弟徒弟的,你怎麽不去問問你那師弟徒弟,他們是否心甘情願?”
“你若不招惹他們,又哪來的他們心甘情願?”就是因為他們都心甘情願被君漣漪耍得團團轉,逍遙子才氣得幾近咬碎一口銀牙。
君漣漪聽這話笑得更為開心了,眸中的冷意也越發明顯,“逍遙子,本座挖了月蕪寂的心了。”
逍遙子一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何意。
君漣漪見狀,又重複了一遍,“本座把月蕪寂的心挖出來給你的好徒兒做藥引了。”
終於,逍遙子反應了過來,激動地抓住了牢獄欄杆,“君漣漪,你說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做?你這個畜/生!他可是你的恩師啊……”
逍遙子目眥欲裂,一時間完全失了一個大門掌門的風范,隔著一堵牢門,就朝君漣漪伸出了腿,試圖去踹他。
君漣漪往後退了兩步,離他遠些了,沉了眼眸。
逍遙子依舊不依不饒,紅了眼眶死瞪著君漣漪,手腳並用的朝君漣漪的位置踢打著。
君漣漪毫不懷疑,這時候若是放出逍遙子,他定然會對自己拳打腳踢。
於是他怒斥一聲:“夠了。”
可逍遙子又豈是他一句話能鎮住的人?
逍遙子依舊怒罵著,那眼神,似乎恨不得立即將他凌遲了似的。
如果不發生這些事情,君漣漪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知道,逍遙子竟然還有這樣一面。
他怒極反笑,道:“若你還想繼續罵的話,那本座可無意再奉陪到底了,到時候要是延誤了救你師弟的時機,本座可不會再管他的死活。”
此話一落,逍遙子才止了動作,不可置信的看向君漣漪。
君漣漪亦是在看他,眸中堅定無比。
*
從牢獄中回來後,君漣漪總算撫平了些許,雜亂的心鏡。
他想,這樣就算是一別兩寬了,逍遙子去不去救他,或者能不能救活他,以後都跟他沒有關系了。
他終於是……真的和他再無瓜葛了。
定了定心神,君漣漪這才發現,自己好似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小狐了,派人去找,也沒找到。
他心間越發煩亂,親自去找,亦是連根狐狸毛都沒有找到。
來到阿狸的窩前,也只看到了那一朵,他之前在靈泉裡為它采的那朵小花。
小花仍舊光鮮亮麗,香味撲鼻,顯然是用靈力好好溫養起來了。
而這養花的狐,卻不見了。
君漣漪伸手將花握入手中,眉頭不由蹙緊了些。
小狐又不見了,就像他出現時一般,都是那樣的讓人措不及防。
君漣漪將那朵花用靈力封存了起來,等待著與小狐的下一次相見,再贈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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