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仙界之主,自稱為君漣漪的未婚夫容玉。
自打將人托給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什麽未婚夫,這般不負責任的嗎?”看著再次面色潮紅,扒拉他不放的君漣漪,月蕪寂難得吐槽了容玉一句。
但最後,他終是沒忍下心,再一次,用靈力,撫平了他的病痛。
這就是自己潛心修煉出來的,和走捷徑化人的差距,君漣漪的身體簡直差得要命,不但要吃陽光雨露生長,沒有結界護體,就連最起碼的換季,季節他都適應不了。
對此,月蕪寂終是忍無可忍,這日把他抓到身前,一本正經教育道:“你的身體太差了,若是想要有一天不受季節干擾,不生病,從今日起,你必須要跟著本尊一起修行。”
君漣漪每日實在閑著無聊,便也沒有拒絕。
一整個秋季下來,月蕪寂不但教了他修行方法,偶爾閑來無事,還會教他最基本的法術和劍術。
君漣漪這人,雖看起來又天真又笨的樣子,但在修行上的天賦,卻是出奇的高。
月蕪寂對他甚是滿意。
終於,冬季到來之時,君漣漪沒再生病,只是仍舊會受季節干擾,犯懶,想要冬眠。
許是之前君漣漪生病時老喜歡粘著他的緣故,現在君漣漪犯懶時喜歡掛在他身上睡覺,月蕪寂也像是習以為常一般,沒有推開他。
對此,月蕪寂自己都覺無奈。
人的習慣,果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會讓你慢慢接受,曾經你避之不及之事。
吹著手中玉簫安撫著他懷中人睡覺,月蕪寂莫名竟然產生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感受著懷中人在他胸前蹭蹭的動作,月蕪寂停止了繼續吹簫,伸手蓋住了君漣漪的後腦,輕輕撫摸了一二。
這其實是他很想做的一件事情,但之前他總覺得這樣太過冒犯於他,所以一直忍著,直到現在忍不住。
對方那一頭如墨的長發,果然同他想象中一般,柔軟、順滑。
月蕪寂不自覺勾了唇角,抱著人緩緩倒在了地上,閉了眼。
他平日裡是很少睡覺的,但最近許是受到了君漣漪冬眠的影響,偶爾也能與之滾作一團,睡在一起。
半夜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早。
君漣漪雖然困,但感受到了冷,還是會習慣性的往月蕪寂懷裡鑽,直到月蕪寂把他整個人都抱住,才安靜下來,再次進入了沉眠中。
月蕪寂被他拱醒了,看著無意識往他懷裡拱的君漣漪,莫名覺得好笑,伸手抱緊了他。
他的靈力其實早就已經完全恢復了,可容玉遲遲不見蹤跡,且現下又入了冬,君漣漪這情況,他怕自己一走,他就被靈獸叼走了,實在放心不下。
在神界,他的身份很是特殊。
他不同於顧凌的高貴種族,他是龍族與三足金烏的血脈。
龍族與三足金烏本就是敵對一族,因此他的身份使得他特別尷尬。
要分開這兩族來講,其中任何一族,血統都是高貴的,可他恰恰卡在兩族之間,兩族又向來不合,他身份尷尬,因此也同時不受兩族的待見。
人人都不喜歡他,人人都不想靠近他,這還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自己也是被需要的存在。
伸手撫摸著懷中人那一頭柔順的長發,月蕪寂抱著他,竟是莫名有了一股歸屬感。
這個冬天不太長,至少於月蕪寂來說是這樣的。
因為,這個冬天沒有過完,容玉便來了。
容玉過來的時候,君漣漪正在月蕪寂懷裡安眠。
而月蕪寂,正吹著曲子,讓他在睡眠中也得以得到修行。
恰巧,這會容玉來了。
容玉看著二人這有些微妙曖昧的姿勢,微不可查的皺了眉頭,但還是有禮貌的和月蕪寂道了謝,“這段時間,有勞您的照拂了。”
說話間,他便伸手,去抱仍在睡夢中,無知無覺的君漣漪。
月蕪寂心間莫名產生了不舍之意,但理智還是克制住了他想要伸手去製止容玉從他懷裡抱人的想法,依舊冷著臉,對容玉點了點頭,未語。
容玉見他還是那般清冷自矜的模樣,微微安了心,用以幾顆九階丹藥聊表了心意後,便抱著君漣漪離開了靈藥山。
他其實剛剛在看到君漣漪擁著月蕪寂時,心中是陡然一沉的,畢竟他已是很久沒有去看過君漣漪了,他們二人獨處在這座孤山上這麽久,他是真怕他們之間會發生點什麽。
人人都說天道的小弟子月蕪寂,生性清冷涼薄,不近人情,可這些畢竟都只是他聽說而已,他根本就沒有跟他相處過,自然是不知道他秉性到底如何的。
不過剛剛看他對君漣漪的態度,想必二人應當還什麽都未發生才是。
輕輕舒一口氣,容玉看著懷中人,微微勾了唇角。
待將人帶離靈藥山後,容玉又再次垂眸看向懷中人,見他沒表露出一絲不適來,又再次安了心,帶著他回到了玉清宮。
月蕪寂站在原處,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見一丁一點,方換上了平日裡慣用的冷漠表情,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君漣漪這一次冬眠的時間並沒有很長,因為容玉將他帶回玉清宮之後,在宮裡設了結界,讓宮裡四季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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