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受到驚嚇,君漣漪簡直一動不敢動。
只能任由容玉抱著他,目光卻瞥向了月蕪寂,正好對上了月蕪寂剛穿好衣服,瞥過來的眼。
君漣漪立馬朝他投去求救目光,怎料,對方卻理也不理,竟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君漣漪震驚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竟是連容玉什麽時候放開他的,都未曾察覺到。
容玉看著他與之前一般無二的臉,眼中竟泛起淚花來,“阿漣……”
君漣漪疑惑轉頭看他,“你……叫我嗎?”
容玉點了點頭,與他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你本命為君漣漪,是本君的未婚妻,真身乃為一株玉竹,因……不甚被逮人打傷,本君才將你養於此處,今日得見你再次化作人形,阿漣,本君……真的很開心。”
君漣漪皺眉看著他,努力在記憶中尋找著他口中的自己,卻隻覺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有些歉意的看著他,“抱歉,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眼前人卻並不在意的樣子,喃喃道:“不記得才好。”
君漣漪沒有聽清,反問,“什麽?”
“沒什麽。”容玉破涕為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本君說,不記得也沒有關系,以後我會陪你慢慢想起來的。”
“哦……”君漣漪淡淡應一聲,忍不住回頭,又朝月蕪寂剛剛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容玉拉著他的手,卻是將他往外引,“阿漣,本君帶你回家。”
君漣漪有些不願意,但對上對方那柔和的目光,他拒絕的話語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他苦惱的在心裡暗罵自己一句,隻得一步三回頭,看著自己曾經土生土長之地,不舍地跟著容玉下了山。
可容玉才剛帶著他出了靈藥山,沒走兩步,他便開始感到了不適,胸悶氣短,頭暈眼花。
他死死地抓住容玉的衣襟,訴說著他的不適,把容玉嚇得不輕,趕緊帶著他又返回了山裡,直到又遇到那個人,君漣漪才覺得不適好轉了點兒。
容玉並不是很理解他為何會這樣,不得不尋求月蕪寂的幫助。
月蕪寂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道:“他受本尊心頭血滋養才得以化形,靈力還不穩,自然離不得出生之地。”
意思就是他是走了捷徑才化作人形的,需得再修煉一段時間,待靈力穩固,才可離開此處。
對此,容玉雖然很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暫時放棄將他帶走的想法。
這倒是合了君漣漪的意。
君漣漪初化人形,還不怎麽懂為人之道,而容玉作為仙界之主,平時想要見君漣漪一眼,都得抽出空來才行,就更不論留在這裡陪他了。
想著月蕪寂傷了心脈,暫時修為盡失,一時半會兒也離開不了這裡,容玉便拜托了他,能替他照料君漣漪一二。
對此,君漣漪很是不屑,他雖然以前是株草,也未開靈智,但這片天地好歹是生他養他之地,他比誰都熟悉,又怎需他人的照料?
而月蕪寂,向來不喜管別人的麻煩事,沒答應也沒拒絕。
容玉隻當他的沉默是默認,在千叮萬囑之後,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此處。
待容玉離開後,君漣漪立馬就遠離了月蕪寂,在山上自己溜達去了。
在這山上住了這麽久,他還從未見過這山上的全貌,今日難得得了機會,他自然是不想放過的。
哪知,這座山,確實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危險得多,一會不是從一旁竄出個野豬,就是從天空飛來一隻巨鳥,追著他到處跑。
跑到最後,他不得不去尋求月蕪寂的庇護。
誰知那男人看起來不怎行,但收拾起這些東西時,倒是挺行,哪怕沒了修為,隻單單靠一張符,就能解決那大鳥。
對此,君漣漪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幾分。
之前吃了被靈獸追的教訓,後面他也不敢到處亂跑了,隻得乖乖的待在月蕪寂身邊,學著他打坐。
但實則,他根本不會打坐,坐著坐著,竟是睡了過去。
半夜,君漣漪是被雨水打醒的。
作為曾經的一株植物,他是最愛陽光雨露的。
於是在雨中,他又撒了歡,在泥水地裡打滾。
打著打著,他無意間看到了月蕪寂,看他在瓢潑大雨中緩緩皺了眉頭。
君漣漪從地上爬起,緩緩爬近他,幾乎都要和他臉貼臉了,對方還是依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對他不理不睬的。
只是那微皺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顯是很不適的反應。
君漣漪歪頭思考半分,想著他今日為自己趕跑了異獸,自己作為人,人應該懷著一顆感恩之心,應該報答他才是。
於是,他在月蕪寂的旁邊扎了根,變成了一株巨大的玉竹,撐破了他所穿的衣衫,為月蕪寂遮住了風雨。
終於,那在他庇護之下之人,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第二日,陽光明媚,月蕪寂是被一個噴嚏聲給吵醒的。
緩緩睜開眼,他立馬便發覺了君漣漪,不由皺眉,抬頭向他望去,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君漣漪有些不滿,昨天他幫自己趕了異獸,自己初次為人,都知道說一聲謝謝。
怎麽自己為他擋了一夜風雨,他連句謝都沒有?
頓時跟上月蕪寂的步伐,他將自己的大葉子搭上月蕪寂的肩頭,“喂,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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