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許可,珠珠帶著小熊餅乾去和白嬸看電視。
謹寧把她拆出來的東西疊好,將葉近秋給他的那份重新扎起來。
雖然他對謹寧說過“別的小朋友有的,你也要有”之類的句子,但謹寧不想和他有過多拉扯。
第二天謹寧起早去珠珠家,結果葉近秋比他更早,帶著電工師傅站在門口等他來開門。
葉近秋第一句話問:“早餐吃了嗎?”
他還是那麽關注三餐。
十個總裁九個有胃病,謹寧沒有,在他以及繼承他意志的球球身邊,他總會得到必需的營養。
“我買了包子和牛奶,你不介意的話……”
“對不起,葉先生,你對我的態度可能有誤解。我不想通過辱罵的方式傷害誰的自尊,但我覺得我表現得很清楚。我並不需要。”
葉近秋把裝著早餐的保溫袋伸出去時,謹寧也把昨天那個袋子遞了過去。
“我明白,打擾你了。”
葉近秋左手小拇指勾過袋子的提手,走到電工師傅旁邊。
電工師傅需要葉近秋幫忙拿工具,見他右手插在衣袋裡,手腕處隱隱有白紗布,不由得詢問:“你右手怎麽了?”
“沒什麽,過於醜陋,以免嚇人而已。”葉近秋笑著給電工師傅遞煙。
“軟中華?好東西。不過我們平時抽十幾塊的才叫地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葉近秋用余光看謹寧。
隔壁的鄰居在和他攀談,試探的問句飄到葉近秋耳朵裡:叫什麽名字,幾歲了,哪裡人,讀過大學嗎……
“交過朋友沒,有對象嗎?”關鍵的句子問出來了。
“沒有對象。”謹寧這樣回答。
身邊的電工師傅說要螺絲釘,葉近秋慢吞吞地給他遞過去,聽到謹寧後半句話:“我不用相親。”
電工師傅又說了什麽,葉近秋沒仔細聽,隻記得最後兩個字是“好嗎”。他下意識認為他想提高維修費,便爽快同意。
“那就這樣說定了!”電工師傅興高采烈地收拾工具,不像要加錢的樣子。
葉近秋覺得不對勁,再問:“師傅你剛才說什麽?”
“讓你來當電工學徒,繼承我的衣缽。”
葉近秋:“……”
謹寧當刺繡學徒,他當電工學徒。
謹寧師傅姓白,他師傅也姓白。
一些沒用的默契增加了……
葉近秋走到門口,成為媒婆鄰居的新目標。走完回答個人信息的流程,媒婆問:“你談過幾個?你看著像腳踏八隻船的人。”
謹寧還沒離開,在測試各個開關有沒有壞的,離葉近秋有點遠。
葉近秋看著他的身影,連帶著媒婆的視線落在謹寧身上。
“一個,他是我此生摯愛,我不會再考慮其他人。”
媒婆啞口無言,好不容易找到的兩個目標,沒一個可以寫到本子上。
她搖著頭走了,謹寧也要關門了。
鎖門後他沒有多看一眼葉近秋,然而有一陣風把他的帽子吹飛了,他回頭看見葉近秋姿勢古怪,右手插在衣兜不動,堅持用提著兩個袋子的左手去撿帽子。
可能有時候就需要一陣風,一頂帽子,一個回頭,才能發現秘密。
第75章 生病也要一起生
刮風的日子往往伴隨下雨,這種時候出門簡直是找罪受。謹寧提前和白師傅請了假,在家練習基礎針法。
他的竹繃是自己從金竹林就地取材做的,白叔下完地回來說看著竹繃有毛邊,扎手會疼,雨衣都沒摘直接拿去用砂紙磨了。白嬸也找出不要的過季衣服讓他練手,和他一起研究繡壞了要怎麽辦。
天氣很差,謹寧心情卻不錯。外面轟隆隆劈下一道驚雷,白嬸說有一個女孩來找他。他有點好笑地想,能有誰來找他,葉近秋變性了?
等走到門口,謹寧愣住了。
“任婷?”
任婷從頭到腳都在滴水,手裡握著折斷的傘骨,傘面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她抖了抖身體,白嬸趕緊讓她進來,拿乾淨的衣服給她。
一頓折騰後,任婷和謹寧盤腿坐在地上。她說:“我正在愁第三季的服裝展主題,現在找到了。”
先談公事,非常符合她的作風。謹寧放松下來,笑著問:“是什麽?”
“中老年服飾。”任婷拉起原來是白嬸的衣服,感歎道,“小時候看路上很多老人這麽穿,大了看他們還是這樣。”
“確實,款式比較舊了。人的年齡增長,穿衣都變得穩重,顏色亮不起來。”謹寧摸了摸竹繃裡的布料,粗糙的感覺如同一張滿是噪點的圖像,模糊地浮現出辛苦勞動的場景。
他們交換了一些看法,比如中老年服飾的市場需求、成本、定價等等,任婷一度想開口問:我們明明有共同的理念,你為什麽要辭職?
可她忍住了,並忍著用平常的語氣說:“白恬阿姨沒和我說你在這裡,我看她寄東西次數太頻繁,而且寄了你平時用的藥品,我才找過來的。”
提到藥品她還有問題要問:“我聽說程遇宋負責給程慈元送藥,但送的藥沒有任何藥效。你在程家住的時候,你的藥有經他手嗎?”
“沒有,他不敢對我怎麽樣。”
“程遇宋不敢嗎?”任婷低語,“程慈元又是什麽人,他會吃不出自己的藥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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