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得又驚又怒:“他們敢?他們不怕我們把竺年殺了!”
“他們當然敢,是朕不敢把竺年殺了。”薑卓對皇后十分耐心,“我們沒有水軍,打不過去。真的撕破臉,對咱們沒好處。待那小子好一點,等再過個十年八年,南王府的小王爺們在南王的身邊長大,到時候竺年就是一個和父親離心,又不能有嫡子的世子。哪怕南王的心意不變,他那些成年的兒子也會有想法。盛元長公主是厲害,可她都已經八十多歲了,又不是四十多,哪還能再撐得起南王府的一片天?現在的南王妃,她的娘家都沒了,又能有什麽倚仗?我們不用對他們動手,只要等著,他們自己就會沒了。”
皇后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像是想明白了,站起來行了個禮:“是臣妾錯了。”
兩人夫妻多年,薑卓怎麽會看不出皇后只是口頭認錯,心裡面還不知道在想什麽,歎了口氣:“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戈兒登基前,朕一定給他掃平障礙。”
皇后送薑卓出去,眼中晦暗不明。
身邊的宮女小聲勸:“娘娘,夜深露重,還是回屋歇著吧?”
皇后“嗯”了一聲,往回走了兩步,突然說道:“聽說天羅教主有個右護法,是個姑姑?明日你去把人叫來,陪我說說話。”
“是,娘娘。”
自從沃州的事情結束之後,天羅教直接被架在了火上烤。
他們雖然表面風光,可背地裡又沒有什麽根基。靠的歸根結底是給貴人們乾點髒活。
別看左護法通天王在沃州搞得風生水起,但是他們在京城還是很低調的。而且左護法一出事,教主直接就出面說了,這個人離開京城不是奉命行事,而是叛教,所作所為是違背天羅教宗旨的。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們自己是信了。
而且髒活總歸是要有人去幹的嘛,像這種沒有根基的勢力,就如同尉遲邑小叔叔一樣,除了依附皇帝,還能怎麽辦呢?
他們不配成為皇帝的刀,卻可以是皇帝的匕首。
然後竺年就上了一次大朝會。
他雖然是禦書房議政的常客,但除了冊封世子的時候,就沒上過朝會,別人看著他站著挺靠前,還紛紛詫異。
畢竟竺年盡管有名,但他玩耍的方向和這群高居廟堂的朝臣們不一樣,人家宴會也不會請他。
許多人也不會把一個質子放在眼裡,長相再出眾……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站在尉遲蘭附近的宴父小聲說了一句:“兩位才貌雙全,真是天作之合啊。”
這話尉遲蘭愛聽,回了個笑臉。
說著,朝會開始,沒有閑再說話。
倒是薑卓坐在龍椅上往下一看,總覺得今天有哪裡不一樣,偏偏又都是熟面孔,還是按部就班地進行朝議。
像這種大朝會,其實一般不怎麽說特別重要的大事情,雖然他們說的事情也不算小,但更多的都是一些聽著很大,實際已經大致做好預案,放到朝上等皇帝做個決斷。
等這些事情說完,剩下的就看言官們的表演。
他們的工作就是懟人,不懟人就完不成KPI。
那大家夥兒還是很積極進取的,誰不休私德納了許多妾,誰又管家不嚴縱子行凶,誰家侵佔良田等等。
被懟的人自然也不是任挨罵不還口,有當下就罵回去的,有說回去查清楚之後再議的,還有是抵死不認的。
竺年覺得這些都不夠精彩,就對著大叔叔眨了眨眼。
原本只是看著這日常戲碼感到煩躁的薑卓,突然就對上了竺年的眼睛,頓時一驚:這小子怎麽上朝了?!
他趕緊示意張茂實退朝,但還不等張公公開口,竺年就上前一步說道:“臣有本啟奏。”
這一下原本吵架的人也不吵了,全都看著竺年。
薑卓不想聽他說:“下朝後隨朕去禦書房說。”
“事關國運,臣以為朝野都該聽聽。”竺年停頓了片刻,等眾人的注意力集中過來,才繼續說道,“衛氏一族勾連天羅教妖人,謀財害命,擁兵自重,圖謀不軌……皇后衛氏也參與其中,與天羅教妖人右護法往來密切。此人頻繁出入宮廷。衛氏如此,不利子嗣。臣請廢後!”
作者有話要說: 糕兒( ̄^ ̄) :天天踩老子紅線!
糕兒( ̄^ ̄) :真當老子好欺負?
先生 (= ̄ω ̄=):好好說話。
糕兒( o`ω′):咩!
(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吃豆腐飯 ...
竺年的話一出,滿朝嘩然。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有人跟。
幾名言官和刑部、大理寺的官員,也一同出列。
有要求嚴懲衛家的,有要求廢後的。
這不是竺年收買了,也不是覺得竺年說的有道理,除了一小部分正義的因素,主要還是因為餅就那麽大一塊,衛家多吃一口,別人就少吃一口。
要是這回能把衛家扯下去,那誰喝湯誰吃餅還說不定呢。
而且明擺著的兩個把柄在手上,沃州那邊的民變是竺年一手操辦的,又經過刑部和大理寺的覆核,其中涉及到的案件之多,手段之殘忍詭異,竺年只是說了兩三件,就讓許多原本置身事外的官員義憤填膺。
“果真妖人!”
“必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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