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不缺錢。隨便手裡面漏一點出來,自然有一群人願意去找衛家人的麻煩。這邊京城不好下手,上都那邊呢?衛家的老家那邊呢?也不用多,只要拿上幾個金錠,祖墳都給刨了,還真不是說笑的。”
就防守力量來說,京城肯定是最強的,也是權力中心,家族的大部分力量都必須聚集在這裡爭權奪利。老家是自己的地盤,但家族中在老家的能有多少人?要不就是回鄉養老的,要不就是做了什麽錯事,被罰到老家的。
做這種事情,都不需要太多人,買通個三五百的悍匪,或者乾脆自己人裝作悍匪,把人祖墳給揚了,難度真的不高。
雖然做這種事情犯忌諱,但是人家一直待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早兩天還在天牢裡關著,就算有這樣的事情,那和他有什麽關系?還能反過來告個栽贓陷害。
所以,不是不能這麽做,只不過是做人留一線罷了。
“嘶——”宴瑞覺得這事情挺無解的。
宴父抬了抬手,差點又一巴掌朝兒子扇過去:“放心好了。這種無賴手段,只有你老子我被逼急了會用。人家是小王爺,格局跟咱們不一樣。老子都得跟著學學。”說完,他就扯了扯衣服,站起來進屋去換衣服,“怎麽這兒這麽早就開始熱起來了?早晚還涼的很。”
宴瑞只能站起來,回房去跟他妻子說了說:“你回去跟嶽母提一嘴?我陪你回家去?還是約了在外頭見面?”
竺年既然跟他提了一嘴,顯然是想讓他給衛家帶個話。
若是衛家服軟,私底下和竺年賠個不是,當然也得拿出點誠意,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他妻子也爽快:“我拿幾張澡票,讓娘和舅媽一起出門就是。不過我覺著,舅舅家是不會退讓的,大概會火上澆油。”
外甥女對自己的舅舅家了解還是很到位的。
她帶了話之後,竺年直接被皇后叫到了宮裡。
他當然沒那麽傻,先去禦書房找了薑大叔叔。
禦書房這種地方,周圍的禦林軍和太監都認識他,哪怕沒有宣召,通報一聲立馬就進去了。
傳皇后命令的太監倒是被攔在了外面,急得跳腳也沒有辦法。
薑卓看到他還挺高興:“怎麽想到朕這個皇叔了?是做了什麽新點心來?”
“沒有。”竺年直接就告狀,“皇后娘娘要見我這個外男,我來跟您說一聲。”
“胡鬧!你算什麽外男。”薑卓先反駁了一句,把手上的筆終究是放下了,“走,朕陪你走一趟。”
“嘿!”竺年跟在他身後,邁腿跨過高高的門檻,經過那個傳令的太監的時候,故意說道,“您在,我就不怕皇后娘娘打我了。”
太監一聽,臉上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薑卓瞟了他一眼,也不管,對竺年說:“瞎說什麽?你嬸嬸什麽時候打過你?”
“那她把我關天牢裡。”
薑卓抬手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啊。行吧,這件事情朕一定給你個交代。”
“這話您說過啦。皇叔日理萬機的,這種小事情,我想想還是侄兒自己來叭~”
“怎麽?真要去撅了衛家祖墳?”
“那不能。幾個死人,就算挫骨揚灰,又能有什麽用呢?事情也沒嚴重到這地步,不就是把我關了兩天天牢嘛。”
薑卓歎了口氣:“你個臭小子,就過不去了是吧?”
“我心眼小。”
跟在兩人身後的張茂實,聽著前面的對話,下意識撫了撫胸口。
跟在張茂實身後的太監,那更是怎麽走路都不知道,像個遊魂一樣飄著走。
皇后要見竺年,當然不會是在自己寢宮,而是安排在了相對僻靜的落霞湖。
薑卓帶著竺年來的時候,皇后正在一個人釣魚,邊上的桶裡空空如也。
“先前有糕兒帶著,覺得釣魚不難,換了自己,一條魚也沒上鉤。”
竺年懶得跟她打機鋒:“娘娘叫我來是有什麽事情?我在碼頭那兒好多事情呢,別給耽誤了。”
皇后拿著魚竿的手猛地捏緊,薑卓趕緊上前,把魚竿拿下來,拉著她的手捏了捏,對旁邊招招手:“這些日子事情多,皇后累著了。來人,帶皇后回去休息。”
竺年看皇后走了,對著薑卓“嘖嘖”兩聲:“護妻狂魔。那沒事我去幹活了?”
薑卓對他擺擺手:“也不差這點時候,來了就去看看你乾奶奶,天天念叨你呢。”
“哦。那我釣一條魚給奶奶帶去。”說著他就撿起放在一旁的魚竿,重新準備好了餌料,剛下鉤一會兒,就提溜起一條不大不小的魚,取下之後提著就跑,“正好給奶奶蒸個魚茸。”
薑卓看他嗒嗒嗒跑得飛快,搖了搖頭,還是回了禦書房,晚上去太后宮裡一起吃了個飯,等晚上回了寢宮,才去見皇后。
皇后氣得晚飯也沒吃:“你就心向著個外人!”
薑卓坐下,擺手讓周圍伺候的宮女退下,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皇后不要說氣話。”等看著她冷靜下來,才說道,“你是衛家的女兒,也是我薑家的媳婦。你偏著一點娘家,是情分,朕明白。但是你也要知道,竺年是誰。他是南王府的世子。南王府、北境尉遲,這兩家殺了我們大薑多少軍士。雖然他們兩家元氣大傷,咱們自己家也不好過。這兩年年景不好,打仗,咱們是打不起來的。倒是南王府要是想,不說北伐,沿著楚江騷擾,我們就要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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