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問題,北面要打南面沒船,南面要打北面沒馬。
南王府倒不是真的沒有騎兵,也不是完全不產馬。而是南地多山林,馬匹品種矮小壯實,更適合山地作戰。想去北地的大平原上和高頭大馬一決高下,那肯定不行。
薑國也差不多。船他們也有,但是戰艦那是真差得遠。薑國也不臨海,海船更是一艘也沒有。總不能拿漁船客船去和戰艦對打。
無論是船還是馬,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問題。
薑崇覺得,可能這個時間在他有生之年都未必能看到,倒還不如多用用竺年,畢竟竺年特別好用。誰會不喜歡一個能乾活還省錢的部下呢?
薑卓歎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忘了尉遲蘭?黑滎關可還被北境尉遲抓在手裡呢。現在放在那兒不去動,慢慢來,總能有辦法。要是把尉遲蘭放出去,我薑國能有多少三十萬精銳去填?朕情願讓他這匹惡狼關在屋子裡,頂多咬死幾個武陵侯這樣的。”
他話說到後面,聲音變輕,顯然在想什麽。
薑崇不敢出聲打擾。
他身體不好,別說上馬打仗,就是太后現在都能打兩遍的養生拳,他到現在都不能完整打一套下來。沒有實際上過戰場,對戰場的損失,就沒有深刻的認識。
戰爭中的損失,在他眼裡只是數字。
在收獲了大月,包括大月的土地、人口和財富之後,他覺得這些損失正在被飛快地彌補。
當然,三十萬精銳,還是武陵侯一家,這筆帳不用算都能明白。
薑卓琢磨了一會兒,一抬頭看到薑崇還在,看時間快中午了,就開口讓薑崇留下來一起吃飯,問身邊的張茂實:“糕兒還在吏部?讓他過來一起吃飯。”
薑崇也說道:“糕兒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還沒見過他呢。他小子去吏部做什麽?”
張茂實說道:“嬉王已經不在吏部,去梨園聽戲了,怕是趕不回來吃飯,說是晚飯會回來。”
“他不在梨園那邊住……”薑卓話還沒說完,就反應過來,“倒是忘了母后住在他那小宅子裡。”
薑崇一聽也是哭笑不得:“要不,另外找一間梨園精舍的宅子給他算了。”
梨園精舍如今早就售賣一空,房價也是今非昔比。
但薑崇這樣地位的人想要,只不過是張張口的事情。
薑卓站起來,招呼他一起去吃飯:“那小子隻喜歡住自己的地方。現在母后住的那棟宅子,瞧著不比別的大,還能有自己的小碼頭呢,別的可有?”
薑崇想想也是:“可這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先前是咱們疏忽,總不能白住人家的屋子,咱們不能這麽佔小輩的便宜。”
讓自家的母親和親孩子,去把義子的房子佔了,這說出去,他們身為皇帝和王爺的臉還要不要了?
“梨園周圍的地,現在已經都沒有了。”全都學著梨園精舍,要不就是梨園小築的樣子,變成了一大片的坊,總不能讓人家把房子拆了。
“城裡的話,嬉年也沒必要有。”他現在自己住的嬉王府,原先的南王府,還有一個頂大頂好的梅園。就連原先被滅門的武陵侯府,現在也是南王府駐京辦事處。東市的糖巷,他也有幾間鋪面。
兄弟倆想來想去,竟然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補償辦法。
竺年自己倒是不糾結,中午在梨園聽戲吃飯,完了之後去梨園留出來的宿舍區轉了一圈,指著外面一個靠河留空的位置說道:“這塊地方我回頭找人過來蓋房子。”
梨園的班頭趕緊說道:“這可使不得。夏天的時候漲水,這一大片都淹了。”
“有水才有趣啊。放心好了。”竺年拍拍班頭的肩膀,“就是到時候這邊乾活的時候,你拘著點梨園的孩子,別往工地上亂跑。”
“這我知道。現在就不讓他們往這邊過來。”班頭眉頭緊鎖,顯然還是不讚同把房子蓋在這邊。
其實竺年在碼頭這一片的地,當屬梨園這一塊最大,但地勢也是最不好的。有許多低窪地,種下的梨樹都比別處顯得沒精神一些。
長隨很快去叫來了東風號的老板和匠人師傅。
碼頭集市上就有一家東風號,過來非常近。
他們手上提著一個類似食盒的木箱子,打開裡面是紙筆和一些測量工具。
長隨和班頭聽了一會兒,滿眼困惑。
班頭看著這地方沒什麽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就告了一聲罪,去讓人搬了桌椅板凳,又整理出一小塊平地,擺上茶水點心。要不是竺年阻止,他還想扛一個屏風過來擺上擋風。
商量了一個多時辰,一棟兩層樓的房子草圖已經躍然紙上。
長隨對竺年說道:“王爺,時間差不多了。”
竺年點了個頭,把圖紙什麽的交給東風號的掌櫃,又跟班頭說了一聲,讓他和掌櫃多照應。
離開梨園之後,他又去了一趟梨園精舍,陪著太后說了一會兒話,又和一群便宜弟弟妹妹聊了幾句,隨口問了一聲:“怎麽不見六弟?”
太后說道:“被他三哥帶出去玩了。”
竺年就沒再多問,看時間差不多就告辭離開,還想著回去正好吃飯,馬車剛進城門就被等了半天的禦林軍帶著直接到了陳王府。
“嬸嬸,您看小叔叔這樣,我都沒來得及把禮物送來,就這麽空著手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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