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其中有那麽一個兩個,給他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給戶部給朝廷帶來不小的麻煩。
現在竟然把嫡子都送到他身邊,還真不怕他多嘴講些有的沒的。
薑卓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不在乎。
嘖。難道這就是明君的肚量嗎?
竺年越想越氣,乾脆起來,身邊的小豬崽睡得渾然不覺。
睡吧睡吧,睡得精力足足的,晚上回去才好折騰你爹娘~
薑卓看到竺年起來不感到意外,招呼他到外面來。
雜役見狀搬來了凳子,還給他端來了洗漱的熱水和手巾。
薑卓看他洗漱,客套得說了幾句,最後說到重點:“後日便是你的大日子,只是朝廷這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只能辛苦你。明天還得照樣來,上半天班,下午就走。”
“哦。”竺年滿臉不高興,剛睡醒的臉還有些紅,被外面的冷風一吹,立刻就白了下去,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清瘦,顯然累得不輕。
見狀,薑卓難得檢討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過分壓榨這位小世子,但是想想最近得到的越來越多關於竺年的情報,覺得眼前的這點工作量對竺年來說應該是毛毛雨:“怎麽就累成這樣了?”
竺年就挑了幾件家裡裝修婚房的事情說了。反正裝修嘛,誰沒遇到過幾件糟心事呢?
“我從東州訂的琉璃窗,在半道被人扣了。”他滿臉真情實感的殺氣,“那人可囂張了,就在京縣,把人打了,還說有本事讓我親自去找他。”
誰都知道竺年在京城是當質子的。
質子的日子通常都不太好過,有時候連普通百姓都不如。
截貨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吃準了他沒法找人麻煩。
薑崇一驚:“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沒跟我說?”
竺年撇撇嘴:“跟您說了又怎麽樣?人家是您親家,和我這個便宜侄子不一樣。”
薑崇一聽,坐不住了,直接叫了人往外走:“你等著,叔叔給你個交代。”
別的時候也就算了,竺年的婚事名義上是皇后操辦的。若是婚事上出了差錯,得話的難道是竺年?
而且竺年的身份不同一般的質子,南王府的實力在這兒,他們插手竺年的婚事已經是極度踩線的事情,若是不能辦得體體面面,那是要跟南王府直接撕破臉。
“回來!這件事情,朕讓人去辦。”薑卓也一臉陰沉,“糕兒放心,不管你被扣了什麽,最遲今天晚飯前,一定讓人把東西和人送到你面前。”
他知道底下的人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囂張跋扈,其中有他縱容的成分,但他以為他們知道分寸。
看來得提前管束一下。
他想著,看了一眼胞弟:“弟媳那邊,你自己去約束。”
竺年看著整個薑國最尊貴的兩兄弟前後出門,哼了哼。
若不是不想委屈他家先生新婚夜開天窗,他倒是想看看在大婚的時候把這件事情鬧出來,到底丟臉的人是誰。
琉璃窗是在京縣被截的,作為竺年在京畿地區的大本營,哪怕現在京縣縣令換了人,他不能再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只是想查清楚卻很容易。更何況人家半點遮掩都沒有。
這次辦事的人是薑卓身邊的禦林軍和內侍,出面的是就是平時在禦書房伺候的大太監。
陳王妃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人都傻了:“父親不止於此。”
“嶽父不至於,但保不齊底下的人擅作主張。”薑崇在外面見過的人小動作可多,“這些人既然敢借著嶽父的名義行事,別到時候在嶽父家裡把東西查出來。”
陳王妃立刻怒道:“你竟然不信我父親,信那個質子?”
她是薑國顯貴,連大月北地還剩下的世家大族都是打心眼裡當亡國奴來看待,又怎麽會看得起竺年一個質子?
別說現在還沒有查實,哪怕真是他父親做的,又能怎麽樣?
“正因為他是質子,他才不敢亂說話。”薑崇敢確信,這件事情哪怕不是他家嶽父做的,也脫不了乾系。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與娘家關系密切,不由得多提醒一句:“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千萬別插手,把我們王府也給拖下水。”
陳王妃感到不可思議:“怎麽?陛下難道為了那個質子,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嗎?”
薑崇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妻子還真打算插手,感到頭痛極了。他怕自己話說輕了沒用,只能撂下狠話:“平時我不管你,但這種時候,你得清楚,你是我薑家婦!清楚你的孩子們都姓薑!竺年是南王世子,南王府坐擁半壁江山,以後不要再提質子不質子的話!”
從京城到京縣要不了多久,竺年下班回家,就看到家門口堵了一堆人。
一群禦林軍執槍執棒的,不知情的還以為要把他家給抄了。
幸虧家裡從上到下的使用人都是和禦林軍同一個老板,不然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麽樣子。
當然他們現在的表現也不輕松。
大管事點頭哈腰地把竺年接進來,小聲說道:“陛下和陳王在屋裡呢,還有金武侯也在。”
“哦。”竺年略微加快了一點腳步,趕緊把事情結了,把人送走,他可不想留一堆人吃飯。
他現在有錢也沒法用,身邊就這麽點小錢錢,可窮得很。
主屋的廳堂裡沒有人,竺年就跟著下人的指引,到了後面臥房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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