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了錢,把兩個不大的藤箱搬去了病房裡。
竺年帶著不遵醫囑的病人的心虛,跟著進了病房,看藍大收拾一些他的日常衣物。
貼身衣物都是細軟的好料子,顏色明顯舊了,穿在裡頭舒服又不打眼。外衣是符合他現在這個身份的細布衣服,還有兩身別的不同身份的打扮。
另外還有一份冒著熱氣的午飯。
竺年看著精致清淡的午飯,看著藍大把午飯吃了,還往菜裡額外倒了許多桂花蜜!
竺年:“……”
藍大:“看什麽?這大魚大肉的,你不能吃。石夫人給你做了藥膳。”
竺年覺得自己有點缺乏上位者的威嚴,等吃過飯之後,就對目前身邊唯一的手下提出要求,不對,是下達命令:“以後就直接叫我‘王爺’,不準加‘小’。”
藍大兌了水讓他洗漱,還讓他把上午穿的衣服給換了,一邊吐槽:“姓薑的給你的王位,你也認?”
“這不是誰給的問題。你們經常這麽叫我,搞得我永遠像個小孩子一樣。”
藍大懶得聽他的歪理邪說,開門把學徒遞過來的藥碗給竺年,又看他連著灌了兩杯白開水,掀了被角讓他午睡:“不像個小孩兒,就趕緊自己睡。不然拍拍你,還給你唱歌。”哄孩子。
竺年就很氣憤,但是沒用。這藥喝著別的還好,就特別好睡。
他暗搓搓想著,等他不吃藥了,一定得重點給銀魚進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年糕的威嚴!
睡著前,他感覺有哪裡不對,但想不起來。
就這麽吃了睡睡了吃,過了三天,石大夫再給他把脈的時候,就宣布他好全了,又給了他幾個瓷瓶,裡頭是一些藥丸:“外頭是蜂蠟,吃的時候把蠟衣捏碎了,直接吃也可以,最好是用溫水化開了吃。一日三次,一次一粒,連著吃上一個月。多出來的,要是哪天覺得身體乏了,吃上一粒,也不用多吃。”
調理身體的藥,也是藥。是藥三分毒,能少吃,還是少吃一點。
竺年這一次的病,說白了就是水土不服,加上冬日裡連翻征戰,稍微虧到了一點。
他一個正正經經的南方人,小時候在南泉這種偶爾冬天都要穿短打的地方,到了梁州都嫌冷,更別說是去了薑國舊地。
反正現在竺年又活了過來,拿了藥瓶,遞過去一封金子當診金,石大夫追都來不及,就跑沒了人影。
竺年倒是沒跑多遠,就在附近的牆角下看到蹲在地上要飯的錢銀:“怎麽了?”
他們不是扮行腳商人嗎?身份轉變這麽快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年糕威嚴的思想教育課程
第一課
主講人:糕兒(劃掉)
主講人:年糕(劃掉)
主講人:胖(劃掉)狸奴(劃掉)
主講人(╯‵*′)╯︵┻━┻:……講神馬!不講了,睡覺!
(完)
種生菜,出苗了,一場台風大雨下來,直接沒了;
又重新撒了籽,出苗了,哎~台風又~來~辣~
我就不該種生菜!把生菜籽給鄰居姐姐了,木頭就應該種菇菇嗎(╯‵*′)╯︵┻━┻
第二百二十三章 告官 ...
錢銀現在的樣子,不像是喬裝打扮成乞丐,而是:“阿弟啊,咱們的貨都被人偷了呀!”
遠遠跟在後頭的藍大,聽著錢銀這一聲,隻覺得感情真摯,簡直讓人聲淚俱下。
不愧是老大。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要當叫花子。
竺年立刻入戲:“阿兄?阿兄怎麽了阿兄?”
錢銀就抽嗒嗒地說:“前兩天把你送來看病,我回去把車還給了掌櫃,本想著第二日帶了診金來,沒成想回了屋裡發現貨都沒了,錢也沒了。”
“啊?遭了賊?”竺年這回是實打實驚訝。
石大夫住的地方本就人多眼雜,他們這麽一嚎,立刻有熱心人圍了上來。
“怎麽回事?”
“小哥兒倆哪裡人?住的哪個客棧?”
“莫不是客棧監守自盜?”
“告官了沒?”
錢銀就說道:“客棧是我住過許多次的,斷不可能監守自盜。我阿弟的診金都是掌櫃那兒借來的,這兩天也能住那兒。”又說,“告官了,可是沒見衙門去查。”
竺年立刻想到這件事情的可利用之處,做出一副年輕人的憨傻來:“天子腳下,怎麽還能出這種事情?阿兄,咱們去衙門看看,說不定賊人已經抓住了!”
有人就拉著他們小聲說道:“以往是這個理,現在什麽時候?官府能管得上這?小哥兒,還是別白忙活了,小心被打出來。”
還有人起哄:“偷盜還有理了?走!去看看!今天不把賊抓住,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偷到咱們家!”
竺年就順勢說道:“這位大哥說得有理!走,咱們去衙門瞧瞧!”
一群人就殺到了衙門。
京城很大,京兆衙門就和在梨園那邊設了個辦事處一樣,在城西、城東都各設了一個小衙門。
他們這裡是城西,自然就是往城西去。
看門的小吏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唬了一跳,再一看被簇擁在中間的錢銀,立刻就橫眉怒目起來:“我道是誰,怎的又是你?相公們忙著呢,哪有空理會你這點小事情?自己早早回家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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