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開的紅一和紅三,沒過多久就回去了大宅。
紅二和紅四不在,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雙方匯總了一下消息。
紅一當下就說道:“紅二,你先回去聯系殿下。”
紅二點頭,準備馬上就走,被她拉住:“不要一個人走,你先休息,等天亮前再去城外帶上兩個兄弟一起。”
紅一繼續說道:“我們試試能不能把金城攪亂。”
紅三在用小剪子修發尾,問:“其實我可以試試把那個薑姑姑直接殺了。”
紅一拿出先前買的食物,和眾人一起分食:“打仗我們不行,還是聽專業的。”
要不是他們幾個打仗真的不行,也不至於“淪落”到銀魚裡啊。
而且別看他們總共就四個人,真正行動起來只能做一些簡單配合。在真正遇到戰爭的時候,他們能夠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進行斬首行動什麽的,主要是看對方“配合”,成功率很低。
金城的城牆在晚上對於紅二來說,基本等於不設防。
他們此前進城的時候,就奇怪怎麽連盤問的人都沒有,還以為是外松內緊,現實是金城已經沒有足夠的人力來放在城牆上。城門那邊站幾個人也是裝裝樣子而已。
金城如今的重點顯然是放在城內的治安上。作為距離邊境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城池,確實不需要太過考慮會被敵人攻城的問題。
紅二返回的時間,比預計中要快很多。
他在半路就遇上了竺年。
在把茅家援軍最後五萬人擊潰後,竺年短暫休整之後,就帶著百來號人,像個小商隊一樣,趕著秋末最後走一次商。
竺年穿上了狼皮,裹得像隻剛成年的狼,騎著馬晃晃悠悠地走。
隊伍的速度不算快,沒多久,身後就跟了許多人。有些逃難的,投奔親戚去的,更多的是逃兵。
“商隊”人數不多,但是武力值爆表,在目睹了一次落草為寇的逃兵隊伍企圖劫掠結果眨眼間就被反殺的戲碼之後,跟隨的人就更多了。
只要守規矩,不吵不鬧不惹事,商隊就不會趕人,還會提供一些幫助。
眾人都在猜測,竺年是哪裡的富貴公子,但肯定不是姓茅的,比茅家人可要溫情得多。
說不定是姓薑的。
薑國,以薑為國名,也是國姓。
作為普通老百姓,哪怕這輩子從未見過一個姓薑的貴人,他們也願意相信薑是他們的天,是能夠帶領他們脫離困境的天子。
等紅二遇到竺年的時候,乍一眼還以為是帶著大軍過來要把薑國推平。
紅二要和竺年匯報,就和竺年一起坐在馬車裡,說完情況之後,難免嘀咕:“起碼也是把金城給推平。”
“想多了。”竺年戳破他的幻想,“馬上就要冬天了。哪怕陽海騎完全沒有損失,這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們自家人,一個不好會全留在薑國。”
紅二吸了一下通紅的鼻子,嘴硬:“我覺著還好。我們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抗凍。”
“你自己信不信吧。”竺年沒來過薑國,但是在大月京城那邊卻過了兩個冬天,也試過黑滎關的秋天。那溫度已經讓他有點扛不住了。
薑國比大月更北,冬天的氣溫顯然會更低。
軍人死於戰場是一回事,但是死於這種情況,顯然是主將判斷嚴重失誤。
這還是不提籌措必要的冬季保暖物資。
陽州地理條件得天獨厚,他們沒什麽防寒的需求。
海州和林州苦寒,但人少,也沒怎麽發展,短時間內根本籌措不出可供起碼幾萬軍隊使用的物資。
“我們這一趟,玩玩就好。”竺年心態很平。
他帶著人在薑國“遛彎”的時候,大月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
黑滎關在半個月之前已經破了,尉遲邑和一群養子裡應外合,引了薑國主力部隊入關。
讓施閑和竺瀚都感到意外的是,薑國那邊竟然是薑國皇帝禦駕親征。
此前黑滎關久攻不下,這一下攻破之後,他們士氣高漲,短短半個月時間,勢如破竹,直接攻到了沃州,可以說已經和京城遙遙相望。
而大月一方,施閑直接率領一部分禁軍退守京城。
此刻宋淮大概是總算明白了局勢,親自到城門口迎接禁軍:“愛卿在外禦敵受苦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就把此前施閑種種抗命一舉揭過。不僅不計前嫌,而且把施閑的行動定義為禦敵,還有功勞。
宋淮覺得自己是給足了施閑面子,正當他想順勢和施閑演一出君臣相得的時候,施閑卻沒有看他準備好的封賞,而是直接上前伸手,一把拉過宋淮。
所有人,包括宋淮自己都沒想到施閑的這個舉動,不由得大驚失色。
他今天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連護衛都沒帶,身邊就跟著兩個算是有些身手的太監和一些沒什麽武力值的儀仗隊而已。
關鍵時刻,他總算沒失態到叫出聲,而是努力冷靜地問道:“愛卿這是作什麽?”
施閑一張臉慣常沒什麽表情,此刻面對他的人都能從上面看出他的隱忍和憤怒:“國之將亡,陛下竟還忙著惺惺作態……”他怒極,話說了兩句說不下去,重重吐出一口氣,“還請陛下禦駕親征,以禦外敵!”
回想起此前種種,施閑覺得自己真的眼睛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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