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的士兵笑臉才揚到一半,一杆長槍直接扎破他缺少保護的喉嚨,往後一甩:“辛苦了,下班吧!”
黑夜是最好的偽裝。
茅軍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根本就沒想到會有敵人穿著己方將領的衣服,乃至於騎著他們的戰馬回來。
追擊出去的部隊,已經是他們駐地最強的一批。
在猝不及防之下,哪怕留守的駐軍再怎麽訓練有素,也是步兵對陣騎兵,一觸即潰。
作者有話要說: 糕兒:精兵除了作戰技巧以外的必要條件。
一:熟練掌握數理化;
二:熟練掌握各地方言;
三:熟練掌握各種生活技巧。
PS.廚藝高超能夠得到額外的指導。
第一百二十三章 踐行酒 ...
天光大亮,留給照常來運送糧食的茅軍的,只有一座空蕩蕩的營地。
他們是外族,雖然跟著薑國軍隊在陽州能作威作福,但遇到這種事情,顯然擔不起責任。
薑國軍隊可沒把他們當人看,頂多只是好用一點的畜生。
他們一面派人去通知前線的薑國軍隊,一面順著車轍印想要找到敵人撤走的方向。
可惜他們沒追出多遠,一場暴雨傾盆,直接將留下的痕跡衝刷乾淨。
把截獲的大量糧草裝上船,竺年他們也沒走出多遠,還不敢停下,被澆了個透心涼。
急匆匆穿上雨具,不透氣的雨衣封著激烈運動滿是熱氣的身體,等到可以歇腳的地方,整個人都已經快被泡發了。
人員充足又經驗豐富的南地工兵們,完全不懼大雨帶來的河道變化,早就已經劃出去不知道多遠。
熊北北的部隊已經往前接應,之後會把糧食妥善分給需要幫助的百姓。
竺年他們臨時休息的,是一處被熊北北清掃乾淨的曾經的茅軍營地,只不過處於外圍,可能會遭到茅軍的襲擾。
最近茅軍前線和陽海軍打得難分難解,一時間倒是顧不上後方這點小地方,暫時還算安全。
不到一千人的部隊在大雨中也是秩序井然,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全都換上了乾燥的衣物,喝上了預防風寒的湯藥。飯食也已經散發出香氣。
最大的一間屋子裡,各個隊伍的隊長依次向竺年匯報情況。
親衛統計了一下:“沒有死亡,傷了三個兄弟。”
隊伍裡有傷員的兩名小隊長上前說明情況:“一個摔下馬,崴了腳;一個被箭擦著脖子。”
另一名小隊長說道:“……爬樹被馬蜂蟄了。”
這兩隊都是最早跟著竺年去偷襲“引怪”的一波,也是最情況最危險的一批人。
三個人的情況,其實都挺危險的,搞不好就是個死。
竺年努力忽略有點格格不入的馬蜂,保持嚴肅:“現在情況呢?醫療兵看過之後怎麽說?算了,我還是現在就去看看。”
按照竺年這邊的慣例,傷兵營永遠是軍營裡條件最好的地方。
竺年披上雨衣,直接走現,兩步就到了營地最扎實的房子裡。
唯三的傷兵被數倍於他們的醫療兵層層包圍,宛如三顆可憐無助的小白菜。
被箭擦著脖子的傷兵最受冷落。他脖子左側有一道約莫一指寬一指長的傷痕,已經敷了止血的藥膏,自己端著一碗湯藥在喝。
雖然傷口瞧著很可怕,也能看出其中的凶險,但實際顯然就是擦破了一點油皮,後續沒有發炎就行。
崴了腳的傷兵那邊最熱鬧。他的腳踝已經被木板固定,身上有許多觸目驚心的擦傷和淤青,正被幾個五大三粗的醫療兵用藥酒推得宛如殺豬現場,嗷嗷慘叫到聲音嘶啞。
最慘的還是被馬蜂傷到的那位,被扒得乾乾淨淨,被一群壯漢圍著拔掉蜂針。
他白天踩過點,晚上按計劃行事,明明順順利利,還悄默聲地按計劃上了樹,看著一群茅軍像傻大個兒一樣從他腳底下呼啦啦過去,偷著在背後撿了好幾個人頭。
沒想到樂極生悲,其中一箭射歪了也就算了,好死不死把一個馬蜂窩給扎穿。
偏偏為了行動敏捷和保持安靜,他今天穿的是皮甲。
馬蜂確實扎不穿皮甲,但是皮甲又不是把他全身都給包裹住。身上的衣服也沒多厚實。
他搞偷襲的還得注意隱蔽,動作幅度都不能太大,只能勉強護住頭臉,其它地方被馬蜂扎了個爽。
身高八尺的大漢,全身的腫包一個摞著一個,整個人都胖了不止一圈,趴在床上嚶嚶地哭。
馬蜂扎人很可能會死人。好在醫療兵拍胸脯保證:“別的不敢說,處理這種毒蟲的經驗,我們絕對沒問題!”
他們南地人,從小面對的蟲子比北地的耗子大,難道還能被區區北地的小蜂子給弄趴下?那必須不能。
竺年確定三個人不能說完全沒事,但總算沒有生命危險,就重新回去開會。
開會總結完畢,又順便安排了下一階段的任務。
竺年懶得跑來跑去,搬了一張桌子到大門口,開始寫功課。
連著打了幾天的仗,又欠了不少債,感覺下輩子都還不清了。
一看他提筆寫字,其他人的動作也放輕了。
有些乾脆把桌子拚一拚,就這麽躺著睡覺。
這個營地之前應該是陽海軍的營地,雖然被熊北北清掃過後暫時廢棄,東西還算齊全,也不用費力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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