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終於停在了一個攤位跟前。
這裡正在樹下,有些陰涼。
竹貨架上面掛著很多飾品,琳琅滿目。
“這東西有點意思。”宋玉負伸手,隨意把玩著掛在面前的圈子。
上面綴著幾顆淡水珍珠,還串了一圈紅色穗子。
老板見來了客人,連忙放下手中正在擺弄的飾品,搓著手:“客官好眼光,把這個項圈套在寵物的脖子上,必然能收養的服服帖帖。”
“哦?”他眯著眼睛,興趣更濃厚了幾分,“這是戴在寵物身上的?”
老板也被問笑了:“哈哈哈,這是自然了,難不成還能是給人戴的嗎?”
宋玉負垂眸摩挲著紅穗,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淡聲道:“最近家中確實圈養了一隻貓,正愁沒東西拴住他呢。”
一旁的薛憐:“……”
要不是他嚴重懷疑自己就是那隻貓,他都要信了宋玉負張口就來的那堆鬼話。
還說什麽沒東西拴?
他全身上下就差腦袋沒被布纏著了!
“那可不正好!”
老板見他有這意向,一拍即合,連忙問:“不知公子家中的小貓什麽品種,多大,我好替你挑個稱心的。”
宋玉負看向一聲不吭的薛憐,微勾起唇問他:“要不哥哥給老板說說,我的小貓什麽品種,又有多大?”
“我不知道。”冪籬下,薛憐咬牙切齒。
宋玉負居然真的會在外人面前羞辱自己!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想將寵物戴的東西套在自己脖子上!
瘋狗,真是瘋狗!
老板茫然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適時地開口:“要不選這個金屬項圈?還能調節,長多大都能戴。”
“沒事,就這個吧。”宋玉負指了指那個紅穗子的項圈。
“好嘞。”
老板三兩下用盒子裝起來。
“不用找了。”他放了一錠銀子在鋪面上。
見宋玉負出手極為闊綽,談吐也非凡,老板不願意輕易放過這條大魚,於是開口。
“對了,公子。這百姓家養貓都是為了避鼠,我這兒還有適合捕鼠的器具,你要不看看?”
“不用。”宋玉負瞥了眼薛憐,說,“家裡的貓不抓鼠,隻供我逗樂。”
“哦,好。”
天色將晚。
廟會也更為熱鬧了些。
攤位上有賣酥山的,生意很不錯。
小小的長匣子裡,擺了好幾種顏色品相。
有“貴妃紅”,“眉黛青”等等。
“各色的酥山。”宋玉負偏頭問他,“哥哥吃嗎?”
“酥山……?”
薛憐想不起古代的酥山是什麽東西,隻覺得聽起來有點耳熟,他也拿不準想不想吃。
“老板,來一個。”宋玉負替他做了決定。
“好嘞,二位公子要幾個?什麽口味?”
他指了指綴著櫻桃的酥山:“一個便好。”
薛憐撩開半張紗,輕輕舀了一杓嘗了一口,甜甜的冰奶油,參雜著酥油香。
很好吃。
宋玉負瞧著他:“我也想吃。”
他不解地抬頭,提議道:“你可以再買一個。”
又不是沒錢。
“麻煩,我就要吃你手裡這個。”此時的宋玉負就像個追著他要糖的孩子。
薛憐妥協,他已經逐漸失去了和他爭論這些小事的欲望,於是將吃了一口的酥山遞給他。
“吃吧。”
宋玉負卻繞開他的手臂,湊近低頭舔了下他沾在嘴角的奶油,眼裡的笑意絲毫藏不住。
“我嘗一口就夠了。”
“……”
又逛了一會兒。
身後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
“雲梘公子?”
回頭,是和寧公主蕭妙嬋,身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鬟。
“公主殿下。”宋玉負朝她微微行禮。
此時薛憐已經吃完最後一口,順手放下紗簾,跟著轉過身來。
“沒想到真的是公子。”蕭妙嬋手裡提著一盞紙糊的花燈,裡面搖著燭光,照亮了他們這一寸之地。
“這位是?”注意到一旁遮蔽的嚴實的薛憐,她疑問道。
雖然天色已暗,但酷暑難消,這般裝扮不熱嗎?
宋玉負面不改色:“孤的……表哥。”
“……原來是宋府的公子。”她瞧著,卻看不清冪籬裡邊人的的模樣。
“這是用來?”蕭妙嬋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精致的項圈繞在他骨節分明的指間,似糾似纏。
“家中圈養了一隻貓崽。”他手指微曲,淡聲回答,“送他的禮物。”
蕭妙嬋眉眼彎彎:“想不到公子也是個愛貓之士。”
不愧是她心悅的男子,不論是才情還是人品,都值得她托付終身。
“只不過是這貓可愛撩人的緊,舍不得丟罷了。”
“那改日我也要去瞧瞧。”說完這句,她片刻後才臉紅地問,“不知公子今日可有空閑,一起逛一逛?”
“抱歉。”帶著禮貌和疏離。
蕭妙嬋聞言抬頭,心中不免失落。
不過想來雲梘公子拒絕自己也不是一兩次了。
“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她不甘心,明明放眼整個徽陽,甚至是整個天下,配得上他的女子本就該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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