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憐不自知地微張著唇,隻覺得下巴上癢癢的,不太舒服。
宋玉負看紅了眼,放下手中的湯碗,一手掌住他的後腦杓,俯身舔舐了一下。
感受到下巴異樣的薛憐猛地一怔,然後就聽見一聲帶著情欲的輕問:“好喝麽,哥哥?”
嗓音啞的不行。
薛憐僵著沒有說話。
這是他清醒狀態下,第一次被宋玉負這樣觸碰,他難以接受這樣的關系和舉動。
宋玉負見他不說話,也沒逼問,只是輕聲吐息著:“我覺得味道不錯。”
說後,他盯著薛憐的唇添上一句:“我記得,其他地方的味道好像更好,不知是不是我記錯了,好想嘗一嘗。”
神經病!
真他媽是個神經病!!
“……滾!”薛憐冷冷吐出一個字。
“你喝了這些,我就滾。”他將剩下的湯碗端起,“乖,不吃飯你會難受的。”
最後,宋玉負也沒對他做什麽,而是把著他將飯菜吃了個乾淨。
“看來哥哥胃口不錯。”用手帕給他擦了嘴角後,宋玉負趁機又落下一個吻,“吃的白白胖胖的,我才不會心疼。”
“我長什麽樣跟你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呢?如果身子骨太瘦弱,我會心疼哥哥太疼的。”
薛憐皺眉:“疼什麽?”
“當然是……”宋玉負伸出手,順著纖瘦的後背往下,來到了他的尾椎骨,笑得開心。
“這裡,怕哥哥吃不消。”
第34章 玉束帶
他身上穿著單薄的衣衫,骨節分明的手指與肌膚只有一紗之隔。
不由得顫栗起來。
好在宋玉負沒有繼續往下,而是起身放好飯菜,命人進來收拾了一番。
臨走時,他又揉了揉薛憐的發頂,語氣裡卻是強硬的警告:“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好好休息。”
然後出了屋子。
“等一下。”薛憐出聲叫住他。
他聞言轉身:“哥哥還有什麽問題?”
“這是哪裡?”
四周很是寂靜,不像是身處鬧市。而宋玉負也沒有能力將他囚在皇城,所以他想不出還有什麽地方可以讓這個瘋狗為非作歹。
“遂園。”
“遂園?”
宋玉負嗯了一聲:“我的私宅,也不在京城,哥哥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薛憐:“……”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噢,還有一件事。”宋玉負想起來件事,說,“京城的孟督主已經死了,死在了火海之中。”
“呵。”
薛憐冷笑。
“你還真是會打算盤。”
用死遁的方法掩人耳目。
宋玉負輕笑:“為了讓哥哥能安然活著,我確實費了不少力。”
他離開後,屋內徹底陷入了靜默。
只是偶爾會響起,因為薛憐翻動身子而發出的輕微鐵鏈聲。
遂園裡沒有人報時,沒有人打更。
他困在這一方暗地,雙目失明,起初他還會根據仆人送飯的時間來推算日子,但久而久之就放棄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宋玉負刻意囑咐過什麽,進入屋內的仆人,不論是打掃的還是送飯的,都閉口不言。
無論他怎麽問話和套話,對方都不肯吭一聲。
接下來幾日,宋玉負都沒有出現。
薛憐覺得自己身上都要臭了。
他強調過很多次要沐浴,可是那些悶聲不吭的仆人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宋玉負再次來的時候,是某日清晨。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薛憐還是那副模樣,時而乖順,時而暴戾地躺在軟榻上。
“哥哥。”他幾步上前,連忙擁住自己日思夜想之人,甚至還深深吸了口氣息。
薛憐已經從早日的乖戾轉為麻木,他想推開宋玉負,卻又覺得不過都是無意義之舉,隻說道:“很臭,別抱了。”
宋玉負聽話地松開,目光卻一直都沒脫離他的臉,柔聲低語:“那就先沐浴,之後再吃早膳。”
興許是怕薛憐抗拒他幫他沐浴更衣,他沒有征求意見,直接揚聲吩咐下人準備熱水和餐食。
出乎他的意料,薛憐很安靜。
即使當他去解開鐐銬,褪下衣衫時,對方依然溫順的像一隻小貓。
他將薛憐抱緊浴桶裡,看著清水淹沒他全身,忍不住問道:“哥哥,幾日不見,想我沒?”
明知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可他還是想問。
哪怕對方有一點點騙他的可能。
天知道他這幾日忙於西玨政事時,有多想看見他。
於是連夜騎馬從邊境趕了回來,就為了能在今早親自為他沐浴,陪他吃一頓早膳。
“水有些冷。”
聽到薛憐答非所問,他並不氣惱,只是暗自苦笑了下,然後又舀了幾瓢熱水。
“合適嗎?燙不燙?”
“……嗯。”
沐浴過後,早膳也好了。
將清粥小菜擺上桌後,仆人就退了下去。
這是薛憐被關之後,第一次解開鐐銬上桌吃飯。
呵。
說來可笑。
他想現在,自己恐怕連一個人都稱不上。
宋玉負盛了碗他愛吃的蓮子粥。
幾日的疑惑困擾著他,他終於問出口:“為什麽進來的人都不說話,是啞巴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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