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徊就像是看不見薛憐這個人一樣,而是對宋玉負說:“你我兄弟二人許久未見,上樓去坐坐吧。”
宋玉負隻猶豫了一瞬,就答應了。
事實上,宋徊剛才在對面的茶樓上,就已經將弟弟和薛憐的動作盡收眼底。
他早先就從京城的宋家人那裡聽聞了宋玉負喜歡西廠督主孟清薛,但他算是看著宋玉負長大的,最為了解他的目的,知道他是逢場作戲。
但這一回,卻隱隱覺得不對勁了。
他將弟弟帶到樓上,關上門。
也不拐彎抹角,認真詢問他。
“表弟這一回可是認真的?”
“嗯。”
宋玉負沒有猶豫。
聽到他絲毫不思考的回答,宋徊猛地怔住。
氣氛寂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勸說道:“孟清薛耳目邊野,一手遮天,這權利過大,是定然不會叛國投效西玨的。”
“我想得到他,並不是因為他的能力。”
宋徊一愣,想到了薛憐那張蠱惑人心的臉。心下明白,哦,原來是因為他這個人。
“那便不說權利,單憑他這幾年做的那些案子,就知道並非良臣。他就是個沒把的葫蘆,你抓不住的。”
宋玉負:“我有把就行。”
宋徊:“?”
這是可以說的嗎?
樓下,長街上。
薛憐見一個又一個都走了,自己也覺著無聊,再加上剛剛吵了一架難免心裡有些不舒服。
於是他準備打道回府。
誰知陳留川去而複返。
“想不到他們居然把孟督公一個人丟這兒了,嘖嘖嘖。”
薛憐現在沒心情同他拉扯,甩下一句:“少將軍玩好,本官先回府了。”
誰知陳留川嬉皮笑臉地跟了上來,還湊近笑著:“我剛剛都在那頭瞧見了,那個宋玉負好像跟你吵架了是不?”
薛憐沒停下腳步,不耐煩地說:“與你無關。”
“我就好奇嘛。”陳留川有點委屈。
本來他瞧薛憐應是他們這幾人裡性子最隨和的了,誰知道竟是個動不動就翻臉不認人的主。
正巧這時經過一個攤位,忽然老板叫住了他們。
薛憐下意識停下。
陳留川也好奇地看過去。
就看見攤位的老板光天化日之下,拿出了一個東西——“角先生”。 ?!
薛憐作為現代人,對這個東西略有耳聞並且看過圖片,所以還算是淡定。
但一旁的陳留川就不一樣了,他看清老板手上的東西後,立刻驚呼了一聲。
引得旁人側目。
老板見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他十分敞亮地說:“兩位公子天人之姿,這東西可算得上天工之物,絕對保證你們晚上感情快速升溫。”
薛憐一聽,臉色更加難看:“胡說八道什麽?我可是個男人!”
老板依然笑著:“公子,雖然你……老夫不太清楚,但是旁邊這位公子,一定需要這個。”
說完,他幽深的目光落在陳留川身上。
薛憐疑惑地看過去,驚人的發現陳留川居然臉紅了?
他這人怎麽這麽容易臉紅?
老板笑著:“我賣這些東西數十年,眼睛可準著呢。”
陳留川受不住了,連忙拉起薛憐就走。
薛憐被拽著,邊走邊問他:“瞧剛才那個老板說的話,莫非你是……”
基佬?
我去,難道這是這個朝代的風俗特色嗎?
走了一會兒,陳留川才松開手,臉上的紅暈卻沒有消散。
良久,他才小聲地說“其實……我是下面那個。”
聲音雖然輕,但完全能聽清。
薛憐:“……”原來真是個基佬,還是0。
他默默閉上了嘴。
他選擇包容這個世界。
誰知陳留川的下一句才是真的驚掉了他的下巴。
“其實,這也是為什麽你們問我和袈禾的關系,卻不願意透露的原因。因為,我們的每一次,都是她在上面……”
“?!”
“等等。”薛憐覺得還是沒能完全包容,“什麽叫她在上,你在下?”
“就是……”陳留川聲音更小了,“在那方面的時候,她會用角先生,然後幫我……”
我靠!
驚天大瓜!
這貨居然是個四愛男?
怪不得一副柔弱且不能自理的樣子,原來是有姐姐垂憐啊。
他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下一秒,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少將軍今日出來了兩個時辰,怕是陳留將軍該責備了,不如孤送少將軍回練兵場如何?”
陳留川臉上的紅暈依然殘留,聽到宋玉負這麽說,多少心裡有些怪異。
他看向薛憐,一臉求助的模樣。
薛憐偏頭,頗有事不關己的姿態。
宋玉負要是真想通了,那豈不是皆大歡喜?之後他願意找誰演戲都不關自己的事。
“少將軍,走吧。”
宋玉負瞧著陳留川。
兩人一前一後,朝練兵場的方向去。
薛憐一人獨自回到將軍府邸。
直到晚上。
宋玉負才出現在桌上吃晚膳,他隨意挑了個位子入座,並沒有和薛憐坐在一起。
兩人誰也不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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