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負盯著他,一步步從門口走進來:“就寢,穿這麽多做什麽?”
“不可以嗎?”他笑著反問。
宋玉負瞥見一旁地上的食盒,以往這裡面都是殘羹剩飯,如今裡面卻擺著精致的糕點和佳肴。
他一把抓住薛憐的手:“你要去找他!你要去找他對不對?!”
薛憐皺了下眉,然後強忍著疼痛笑問:“你說阿蘭亓嗎?”
“為什麽是他?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的手開始顫抖不止,低聲質問。
“陛下說的哪件事?該不會是宮中傳言,我與阿蘭亓有染一事吧?”
宋玉負不明白他為什麽可以雲淡風輕地說出這些話,滿目瘡痍地看著他:“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是啊。”薛憐眉眼一彎,“宮中流言並非是捕風捉影,陛下其實自己也信了吧。”
“我不信。”宋玉負沉聲否定。
薛憐越承認地果斷,他就越不信這種荒唐事。
“那你要怎麽樣才信?”薛憐狀似無辜地看他。
宋玉負還未回答,他就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難道……你想看看他留下的證據嗎?”
聞言,宋玉負不可置信地愣了半晌。
第69章 那個人,不是你
“你說什麽?”他捏緊的拳頭咯吱作響。
眼底全是陰鷙。
薛憐反問。
“還記得我說的嗎?我說,很感謝你將阿蘭亓送到我手裡。所以,現在我對他很滿意。”
宋玉負咬緊牙關。
這話他當然記得。
可是從來沒想過會用在這種情景下。
見他沉默,薛憐無所謂道:“陛下不想看便算了,這種事擺到台面上來也沒意思。”
說完,他便拂了下衣袖,轉身往裡走。
宋玉負閉眼深吸了口氣,極力壓製怒氣,平靜地開口:“好,那我就看看他在哥哥身上留下的證據。”
說著,他就一把將他拽過來,使勁扯掉他的外衣。
由於衣裳並不那麽合身,三兩下之後,便輕松看見了衣襟下斑駁的紅痕。
脖頸,鎖骨,胸膛……
都有。
籠在滿堂燭光下,觸目驚心。
他終究還是全身僵住了。
那些痕跡就像芒刺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薛憐感受到冷風灌進來,卻不急著掩蓋住,而是漫不經心地問:“現在信了麽?”
宋玉負氣的發抖:“不,這不是……”
他不相信,忍著怒氣將薛憐拉到榻邊,蠻橫地將他箍壓在榻上,低啞著聲音說:“我不信,我不信!”
說完,就去扯他的褻褲。
薛憐這才慌了,他知道宋玉負沒看到確鑿的東西是不會輕易上當的。
於是他奮力將他推開,還順手給了他一巴掌。
剛消了沒兩天的臉,又多了個巴掌印。
被打了一耳光,宋玉負終於冷靜下來。
再次抬頭看過來的時候,眼中只有無盡的悲涼和落寞。
“陛下,臣今日身體不適,恕不能奉陪。”薛憐系好衣衫,淡聲下了逐客令。
“陛下?臣?”他氣笑了,冷聲譏諷道,“真是好一個推官,喜歡朕的弟弟,是嗎?”
薛憐起身:“沒錯,我喜歡他。你應該沒想到吧,我愛上了一個施暴者,而那個人,不是你。”
“為什麽?”他心如絞痛。
“如果一定要個緣由,那可能是……他沒有強迫我。”
宋玉負覺得可笑:“他差點殺了你。”
“可是他說他後悔了。”薛憐笑著反駁。
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像個不知悔改的戀愛腦。
“就因為這個?”
薛憐坦言:“不僅如此,我和他還一同中了南疆的情蠱。”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因此嫉恨要殺阿蘭亓,那自己也會毒發而死。
宋玉負愕然:“誰下的蠱?”
“自然是我自己。”薛憐勇於承認,“我愛他,可是他好像對陛下的恨意很深啊,我怕控不了他,所以隻好下蠱了。不過南疆的蠱確實好用,才過了兩日他就願意主動和我……”
“住口!”
宋玉負幾近瘋魔。
“好,我不說。”薛憐輕掀眼皮,對此並不在意。
“為什麽?”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問為什麽了,可是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薛憐的語調始終平淡,一副早就想開了的模樣::“其實,嘗了這麽多次情欲之後,我覺得男人也沒什麽不好。”
宋玉負怔住:“什麽?”
多次情欲?
這意思是,他已經和阿蘭亓做過很多次了?
自從他回宮之後,自己一直沒舍得碰他,結果呢?
被一個階下囚壓在身下夜夜承歡嗎?!
薛憐笑著安慰他。
“不過仔細回想一下,還是陛下的技巧更得我心。哦……可能是阿蘭亓身子骨不好吧,我會再養養的。”
“你再說一遍!”宋玉負緊咬牙關,已經在狂怒的邊緣。
整個人搖搖欲墜。
薛憐笑著:“陛下還想聽什麽?”
他被這燦爛的笑意刺的心痛,最終忍無可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神色痛苦地厲聲質問:“為什麽?為什麽?!薛憐,你真的能把我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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