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薛憐寬慰他,現在他看起來就像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其實他也只是才過十八歲生辰而已,放在現代,估計才高中畢業。
而在這裡,宋玉負卻已經孤身一人在異國度過了六個春秋。
想起他在徽陽遭受的各種侮辱,誹謗以及不平等的對待,薛憐不由得慨歎。
這要換其他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
更何況是睚眥必報的男主。
至於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一看就是喝多了在胡言亂語。
忽然,宋玉負松開雙手,開始解自己的衣袍。
薛憐見他雙手朝腰間摸去,而且還胡亂一扯,連忙道:“你做什麽?”
“唔……放水。”
眼看著他已經解開了外袍,薛憐四處搜尋,終於在角落找到了夜壺。
剛要將它拿起來,宋玉負就已經到了他身後,並且,下面空蕩蕩一片。
他愣眼看著,轉頭不是,不轉頭也不是。
宋玉負卻還是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手扶著小玉負擺來擺去,不知道要幹嘛。
這個畫面實在太奇怪,薛憐連忙走到他身後,將他身子擺正,對著地上的夜壺。
對他囑咐道:“準一點。”
“哦。”
身前的人恍恍惚惚應著,但就是對不準,然後委屈出聲:“為什麽我面前有好幾個桶啊?”
薛憐抿著唇,艱難開口:“總不能我幫你把著吧?”
誰知宋玉負回頭看他一眼,笑得純粹天真:“麻煩孟郎君了。”
薛憐:“?”
他懷疑這家夥是故意的,但他沒有證據。
接下來是漫長的猶豫。
然後他更傻眼了,宋玉負居然抽泣起來,於是他一怔,頗為無奈:“又怎麽了?”
你一個大男人沒必要為這事哭吧?
此時宋玉負的眼淚溢出眼眶,看起來有些泛紅,全身輕微地顫抖,宛如胭脂的薄唇發出細微的抽泣聲。
“我,我......憋不住了。”說完,他一隻手蓋住薛憐的手掌,輕聲祈求,“孟郎君,幫幫我......”
薛憐歎氣,好吧。
他也不能矯情,反正就是兩個大直男嘛,損失不了啥。
於是他站在他的身後,伸出手。
首先摸到的是腹肌,他慌忙下移:“抱歉啊。”
“……沒事。”宋玉負輕喘著氣,分出余力回他。
薛憐:“......”不是,你喘什麽啊!
過了數秒。
薛憐從他背後探出半個頭,對著痰盂,說:“好了。”
話音剛落,水聲傳來。
大約過了十幾秒,宋玉負終於釋放完畢。
薛憐從桌上挑起一張手絹,遞給他。
擦乾拭淨之後,他才緩緩轉身,將衣袍系上。然後不知是不是清醒了一點,含著微醺的笑意:“謝謝孟郎君。”
“好了,趕快回去躺著。”
將他趕回榻上,之後人就變得安分了許多,漸漸進入了熟睡的狀態。
好在這間房裡還有一處休憩的涼榻,只是上面沒有被子。
於是薛憐躺在涼榻上和衣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月上梢頭。
涼榻上傳來綿長的呼吸聲,躺在榻上蓋著錦被的人緩緩睜眼。
面上的微醺紅暈早已散去。
他乘著月色走下塌,來到薛憐身邊,透過窗外的月光細細端詳他的臉。
此時薛憐枕著手臂側躺著,安靜美好,如墨的長發流淌在肩側。雙眼微閉,秀氣的鼻子下是攝人心魄的水色薄唇。
仿佛,是這世間最迷人的仙子。
宋玉負伸手撫上他的腰側,手沿著腰線上移,最後才緩緩停下。
他俯下身,輕輕吻上薛憐那張薄唇。
他想反覆廝磨,想狠狠咬住身下人的唇吞入腹中。
可是他忍住了。
只是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現在,還不到時候。
他不舍地起身,又從一個眼底全是欲望的孤狼變回了如玉公子。然後從榻上拿來被子,蓋在薛憐身上,掖好被角之後才走出船艙。
來到畫舫的船頭。
面朝著湖面,吹著夜風,終於清醒了些。
岸上響起兩個男子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直接走上了這艘畫舫。
第7章 怎麽會忍心讓你碰他
其中一個男子是六皇子蕭繹。
他徑直走到船艙門口,指著裡面,問身後的人:“是這兒?”
身後的小廝一副狗腿樣,忙不迭點頭:“是是是,小的親眼看見他進去的。”
“行,事成了後少不了你好處。”蕭繹剛抬手示意他離開,就瞥見了站在船頭,背對著自己的白袍男子。
不由皺眉,問小廝:“這又是誰?”
他明明記得,今日孟清薛穿的是紅衣啊。
“小的不知,小的這就把他趕走,絕不會壞了六爺的好事。”
小廝對著宋玉負的背影就是一頓吼:“你這人誰啊,大半夜站這兒,知不知道慎得慌,走走走!”
宋玉負回頭,看著他們兩人,神色沉靜。
小廝仔細盯著他的臉,一臉懵,但見他穿的衣袍面料上好,長得也俊,於是說:“這位公子夜深還不回家?我家爺還有要事要辦,勸你還是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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