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過來去扯他袖子,卻被薛憐一手拂開。
“別碰我!”
忽然放大的聲音,嚇得霍玄如怔在原地,臉上嬉笑的表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薛憐緩了口氣,才輕聲說:“抱歉,我就是太累了,你還是……”
“不,你一定有事!”
霍玄如斬釘截鐵。
“是不是在廉川真的出事了?陳留光恐嚇你了?還是陳留川威脅你了?也不對,陳留川那小子陰柔的很,應該嚇不到你。”
“我……”薛憐發現如果不找個借口,他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這樣的,在回京的路上,我們住過一間荒驛,那裡面鬧鬼,我做了一晚上噩夢。”
“所以……我長的很像鬼?”霍玄如費解道。
“……對。”他又補上一句,“我不是針對你,只是我現在看誰都像鬼。”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
剛才光顧著害怕了,還沒編好。
“我一個大男人因為這個而害怕,很丟人。”
“現在不怕丟人了?”
薛憐瞪他一眼:“你要還廢話,我把你人丟出去!”
“行行行,我不取笑你了。”
瞧霍玄如那傻大個好像真的被自己糊弄住了,薛憐繼續下逐客令,他現在是真的看見男人就生理性不適。
本來他以為這件事緩個幾天就過去了,但偏偏,他經常夜夜噩夢。
還是那個看不臉,聽不見聲的男人,一遍又一遍上演悲劇。
他真的要瘋了!
“主子,雲梘公子托人送來了東西。”
小桂花端著個錦盒,在房門外稟報道。
“哦?”霍玄如比薛憐還好奇,連忙在屋內替他做了回答,“拿進來吧,讓本小侯爺瞧瞧什麽好寶貝!”
小桂花沒動。
主子不說話,他就不敢擅自進去。
“進來吧。”
聽見了薛憐的聲音,他才推門而進,將錦盒呈放在桌上。
霍玄如跑遍名山名水,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錦盒的材質,笑道:“喲,上好的老香楠木,不多見啊。嗯……確實有一股香味,名不虛傳。”
看著他湊近聞香的動作,薛憐覺得頭疼,一把拿過錦盒,三兩下打開。
然後愣住了。
這是什麽?
一條腰帶??
他臉綠了。
“喲!”霍玄如怎呼的更起勁了,“玉束帶?很有品味啊!讓我摸摸……嗯,質感不錯。”
“誰送來的?”薛憐盯著小桂花,冷著臉問。
“雲,雲梘公子。”
“我是說送錦盒的人。”
“就是雲梘公子本人。”
“?”
薛憐又問:“他人呢?”
“將東西交給奴才後就回去了,也沒有留話。”
霍玄如笑開:“親自上門送禮,但又不見面,真有意思。我瞧著,怕不是雲梘公子給你的定情信物?”
薛憐冷笑:“定什麽情?這分明是想定我的命!”
誰大晚上沒事送這種東西上門,指不定這玉石還有毒。
見薛憐像是真的很氣憤,霍玄如難得收起了笑,看了默不作聲的小桂花一眼,示意他先下去。
小桂花瞧自家主子,臉色確實不好。
這禮也是他擅自收下的,那還是先跑吧!
他匆匆退下,房門複又關上。
霍玄如盯著錦盒中的物品看了一會兒,忽然神色變得正經:“其實,我一直都有句話想對你說。”
薛憐抬頭看他。
他歎了口氣:“這宋玉負,恐怕是真心喜歡你。”
薛憐心驚:“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興許你是當事人,看不明白,但從上次的探春宴我就看出了些苗頭,他……很是喜歡黏著你。”
霍玄如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複盤。
第25章 和親
“不。”薛憐搖頭。
“你忘了我是怎麽被蕭睢鞭刑逼供的了嗎?那就是他的手段,憑著蕭睢對他有意,就假意喜歡我,然後借蕭睢之手取走我的性命。”
“我當初也這麽想過,可是現在越發覺得不對。他若真想要你性命其實有的是機會,比如這次廉川之行,可你還是安然回京了。”
霍玄如認真地看著他:“老孟,我還是覺得他喜歡你,是真喜歡。”
“……”
宋玉負喜歡他這件事著實離譜。
畢竟原著擺在那兒。
自己因為什麽領盒飯他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不信。
不論宋玉負演的再怎麽情根深種,他都不會信。
其實,關於宋玉負沒有取走自己性命這回事,他想過對方可能是真的改變了想法,大發慈悲願意留他一命。
但無論如何,宋玉負都會稱帝的,一旦西玨世子稱帝,那徽陽朝臣依然沒有活路。
他還是死。
所以還是那句話,必須跑路!
如今,怕是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我記得……你曾說過肥州地帶不錯,要不你給我一張肥州的地圖?”
霍玄如驚訝地看著他:“你要肥州地圖做甚?不想當你的西廠督主了?”
“這位子坐的太累了,什麽時候掉下來都說不清,你先別管,地圖給我就行。”
“地圖自是簡單,只是你可不要是為了躲避仇家才去的肥州,我怕你連累了我家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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