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色忘友的家夥。
霍玄如拿過一張宣紙,沾了墨,憑著記憶給他畫出來。
他每年去肥州的次數多的數不清,沿途有哪些驛站,有什麽村莊,有幾座山幾條河都能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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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
京城忽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就連一向安靜的督主府外,都響起了不絕於耳的嗩呐聲。
薛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四月天的陽光正好,溫暖舒適。
他看著端著糕點走過來的小桂花,問他外面發生了什麽事這麽熱鬧。
小桂花:“主子,聽說是西玨來的使臣隊伍,去皇宮商量和親事宜的。”
“西玨使臣?和親?”
薛憐有些懵,好像原文的廣播劇到了這裡,他就沒再聽了,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
“王子和親,還是公主?”
“聽說是求娶徽陽朝的公主。”
“嫁給誰?”
宋玉負嗎?
不太可能。
雖然他是西玨世子,但並不受寵,不然也不會被送到徽陽當質子這麽多年。
他隱約記得,宋玉負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小桂花回答:“聽說是嫁給西玨王。”
“咳咳咳。”薛憐被嗆了一口茶水。
“主子小心。”
西玨王?
宋玉負的爹?
他沒記錯的話,徽陽朝就兩位公主,都是皇帝的女兒,年紀都才十來歲,這是人乾的事?
“聽說西玨王年輕有為,一雙異瞳深邃多情,在草原上很受女子喜歡呢。”小桂花貼心地用帕子擦拭他嘴角的水漬,一邊吹捧西玨王的迷人特質。
薛憐嘴角抽搐:“其他的我也就不說了,年輕有為?”
再年輕不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嗎?
“是啊,聽說才剛滿十八歲生辰,然後就繼位了。”
“十八歲?”他好像聽明白了,“你是說宋玉負的弟弟?”
小桂花恭敬地笑著:“奴才當然說的是西玨二王子了。”
“哦,那沒事了。”
薛憐重新靠在躺椅上,閉上了眼。
他們兄弟倆相愛相殺,跟他也沒關系。
然而下午的時候,宋玉負就來了。
薛憐聽見他在府門外候著,而自己又並不想見他,最好是永世不再相見。
他有些愁,來回在屋內轉圈:“你給我拿個主意,怎麽把他請走。”
小桂花認真想了下:“奴才確實有個辦法,雲梘公子最抵不住主子你叫他什麽?”
“叫他還錢?”
小桂花:“……”
他促狹地笑著:“當然是惡心他啊,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依奴才多年的經驗來看,像雲梘公子這樣的人物肯定是最討厭唧唧嚶嚶的人了。”
薛憐將信將疑。
來到廳堂。
宋玉負聽見屏風後傳來聲音,側目望過來。
他的眼尾帶著點微紅,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以往溫柔的笑意。
薛憐愣了一瞬,走到他面前,二人沉默著坐下。
半晌不語。
氣氛屬實有些奇怪。
“聽說,公子母國的使臣今日到京了。”
宋玉負看著他:“哥哥,你都知道了?”
“嗯。”
“那你一定也知道西玨王位更替的事了吧。”他苦笑道。
聲音有些酸澀。
難得見到男主如此落寞,薛憐不由得慨歎,如今兩人的關系雖談不上多好,但也比原著裡陰來陰去要強的多。
對方都走到門上來了,他不安慰幾句說不過去。
於是他說道:“我確實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不過那西玨王也沒什麽厲害的嘛,公子智勇雙全,不比他差。”
宋玉負卻緩緩搖頭,隻當他是在隨口安慰自己,悲傷的神色沒有一點好轉。
“弟弟他英勇善戰,頗得西玨朝臣擁護。也難怪父王當初執意將我送往徽陽,我本以為,只要我盡心為母國效力,不論是六年,還是十年,總有一天,父王會看見我的。”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可是我沒想到,在這深宮六年,換來的卻是弟弟繼位的消息。”
“一個西玨王位而已,男兒志在四方,眼界放長遠一點,格局要大一點。”
聽到他這麽說,宋玉負眼神一亮:“這麽說,不論我做什麽,哥哥都會支持我,是嗎?”
“呃,應該吧。”薛憐悻悻然。
他也不敢不支持啊!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宋玉負忽然起身準備離開。
他來督主府主要是有些時日沒見到薛憐,所以想的緊,但現在人也見了,慘也賣了。
是該回去繼續完成大業了。
“這就走了?”
薛憐脫口而出。
他本以為宋玉負過來,是為了禮物的事。
想起那個玉束帶,他實在難以開口。
“怎麽?哥哥還想留我?”
宋玉負看著他,難得臉上多了點笑意。
“那倒不是。”
他唇角一勾:“近日宮中瑣事繁忙,等到將使臣遣送離開,我便再來找哥哥。”
目送宋玉負離開了督主府。
薛憐淺松了口氣。
既然他對禮物一事隻字未提,那自己自然也就什麽都不會說,就當從來沒有這個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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