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服是租來的,尺寸比較肥,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葉淮的腿又長,導致褲子短了一大截,整個腳踝都裸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岑浩換好衣服,走到葉淮身邊看看他,再低頭看看自己,忍不住感歎道:“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你肯定是被她老人家親手捏出來的,我是泥點子甩出來的。”
葉淮低頭看了眼,不覺得自己的腿和岑浩的有什麽區別。
“我看著都差不多啊。”
“別,跟你放一起比,真是給我抬咖了。”岑浩連連擺手否認。
前面的表演者,一個個地完成表演,從另一側離開舞台,主持人跟在後面走上舞台正中央,進行下一場表演的報幕。
“接下來請欣賞節目表演胸口碎大石,表演者葉淮,岑浩。”
早已在台下準備就緒的葉淮,聽見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站在帷幕後深吸一口氣。
“加油。”岑浩打氣道。
音樂聲響起,葉淮頭戴尖角帽,臉上掛著一副小醜模樣的紅鼻子,踩著獨輪車,雙臂伸直保持平衡,吱嘎吱嘎地登上舞台。
觀眾席上一個個栽栽歪歪的,全都是被大合唱給唱困的人,甚至有一些人,已經抱著胳膊在座位上打鼾。
喜慶的背景音樂響起,敲醒台下沉睡的心靈,睡眼惺忪地朝舞台上張望,然後被舞台上的葉淮吸引住目光,再也無法移開。
摘下挎在肩頭的籃子,葉淮一邊騎獨輪車,一邊抓出籃子裡的彩帶紙灑向空中。
扔掉手中的空籃子,葉淮從獨輪車上下來,帥氣地朝台下打了個響指,所有燈光瞬間熄滅,禮堂內陷入黑暗。
待燈光再次亮起,背景音樂變成提前錄製好的洗腦歌曲,葉淮魔性的舞蹈動作隨著節奏搖擺,鼓點強烈的背景音樂,搭配魔性的舞蹈,特別像網上火爆的鬼畜視頻,引得台下掌聲與歡笑齊鳴。
被大合唱消耗的情緒重新燃起,禮堂內氣氛高漲,歡呼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鬱平川唇角掛著笑意,掩飾在墨鏡下的長眸,目不轉睛地望著台上光鮮亮麗,意氣風發的少年。
身旁的周啟歲更是被逗得肩膀顫抖,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要不是場合不便,周啟歲肯定是要拍大腿狂笑的。
“老鬱啊,你可真是撿了個寶貝。”周啟歲擦掉眼角憋出來的淚水,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把眼睛閉上。”鬱平川轉頭看向周啟歲,臉上的笑容消失。
“是不是等下有驚喜?”周啟歲喜滋滋地閉上眼睛。
鬱平川見周啟歲閉眼,重新將視線轉回台上,面帶微笑地欣賞葉淮的表演。
“.....”
三秒過後,周啟歲終於回過味。
“嘶,憑什麽不讓我看啊?”
鬱平川:“又不是你家的。”
周啟歲瞪眼:“難道是你家的?”
鬱平川點頭:“對,我家的。”
周啟歲:“……”
台上的表演者賣力揮灑汗水,台下的觀眾前仰後合,鬱平川戴著墨鏡坐在觀眾席,目不轉睛地望著葉淮。
葉淮躺在提前準備好的道具椅子上,‘大石’穩穩壓在胸口。
岑浩手握大錘,朝著左右手的掌心吐了兩口唾沫,轉圈活動頸肩,高高將大錘舉起。
‘砰’的一聲,大錘落在“石板”上,道具應聲而碎,像禮花一樣,飛濺到觀眾席。
散落開的花瓣和彩帶紙中,還夾雜著一些小卡片,周啟歲好奇地撿起一張,發現卡片居然是Tulipa L.的試香紙。
鬱平川睨了一眼,開口道:“是鵝梨香的味道。”
周啟歲好奇地翻過試香紙,果然見到在背面見到葉淮的筆跡。清秀有力的字體,工整地寫著鵝梨香三個字。
“好小子,夾帶私貨啊。”
後排的觀眾探出脖子,全都好奇地朝前排張望,想知道他們拿到了什麽東西,等他們望了半天,注意力重新回到舞台上時,早已不見葉淮的身影。
周啟歲從椅子上直起身,四處張望。
“哎?葉淮呢?”
觀眾發現葉淮不見了,傳出驚訝的議論聲,無數雙眼睛盯著舞台,怎麽會讓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與此同時,葉淮披著一塊黑布,狗狗祟祟地抱著個什麽東西,一溜小跑到第一排觀眾席前。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葉淮努力佝僂著腰,盡量不讓觀眾席的人發現自己存在。
面前的長腿紋絲不動,葉淮順著腿向上望,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鬱平川微微俯首,藏在漆黑鏡片後的長眸,肆無忌憚地描繪著葉淮的五官。
精致的眉眼被妝容掩蓋,臉上薄薄一層粉,遮住了葉淮原有的膚色。
視線下移,鬱平川發現葉淮不只臉上被塗了妝,就連唇上都覆著一層口紅,像是奶油蛋糕上的車厘子,色澤紅潤誘人,咬上一口甜到心坎裡。
霎那間鬱平川腦海中,閃過無數個不方便向外人展示的念頭。
周啟歲也聽見了動靜,低頭一看,發現偷偷摸過來的人是葉淮。
余光瞥向鬱平川的後腦杓,周啟歲用口型,飛速地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小漂亮。]
他悄悄朝周啟歲點點頭,隨後拉住鬱平川的手,像平時他經常做的那樣,輕捏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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