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的不明物體白裡透著綠,綠裡帶著黑,一看就不是人能吃的東西。
再一抬眼,剛好撞見葉淮捏著小塊的不明物體,飛快地塞進鬱平川口中。
原來是能吃的。
鬱景瑞懸著的心放下,專門從盤子裡挑了個大的,張開嘴巴咬下一大口。
“還是熱的。”
鬱景瑞還挺開心,咬在嘴裡咀嚼了沒幾口,臉色也變得跟這玩意似的,白裡透著綠,綠裡帶點黑。
“yue——”
葉淮雙臂環抱,倚著門框踮著腳,幸災樂禍地看著並排站在洗手池前,瘋狂漱口的兄弟二人。
從廚房裡出來,鬱景瑞吐著舌頭道:“什麽東西這麽難吃?又酸又苦,又辣又衝的,本來還想吃過飯睡個回籠覺,直接被你的黑暗料理把瞌睡嚇跑了。”
葉淮攤開手,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是做給你哥,又不是做給你吃的,你哥頭痛,多吃點薄荷提神醒腦。”
“giegie,我吃了嫂嫂專門給你做的東西,你說...他該不會生氣吧?”
鬱景瑞捏著嗓子,模仿搞笑視頻裡的樣子調侃葉淮。
葉淮沒反應過來鬱景瑞口中的嫂嫂是誰,又覺得他的話陰陽怪氣,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倒是鬱平川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將餐盤輕推向前,大方地說道:“不介意,你可以全吃光。”
“那還是算了吧。”鬱景瑞撇撇嘴,轉身想要去冰箱裡找吃的,突然被葉淮從後面揪住衣領。
“你叫喊誰嫂子呢!”葉淮豎起眉毛,桃瓣似的眸子瞪得溜圓,眼尾上揚。
鬱景瑞縮起脖子,朝葉淮努努嘴,用下巴示意他低頭看。
收到鬱景瑞的示意,葉淮低下頭,只見領口邊緣有一處紅痕,隨著他的動作扯動衣領,若隱若現。
葉淮抬手摸向頸側,指腹下明顯摸到一個小凸起。
是他昨晚被蚊子虐待過的證據。
葉淮不明白稱呼和蚊子包有什麽關系,抬頭對上鬱景瑞曖昧不明的目光。
“你該不會以為...”
葉淮的臉‘騰’地升起一團紅暈。
鬱景瑞見狀收起打趣的模樣,一本正經地將葉淮揪在領後的手拿下來,語重心長道:“嫂子,我知道你和我哥新婚燕爾,又年輕氣盛,可是爸媽還在家呢,這要是給他們看見...嘖嘖嘖”
鬱景瑞搖頭咂舌。
強忍下心裡想要給他兩巴掌的衝動,葉淮低聲辯解道:“你想什麽呢?我這是被蚊子咬的。”
說罷,葉淮心虛地朝客廳望了一眼。
鬱宏遠夫婦在看電視聊天,並沒有注意到廚房裡的動靜。
“啊對對對蚊子咬的,我知道了,你倆慢慢咬,我不打擾了。”鬱景瑞翻出冰箱裡剩下的食物,用微波爐加熱過後,端著上樓了。
葉淮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罪魁禍首。
“你笑什麽笑?”
鬱平川聽力那麽好,肯定全都聽見了。
臉上掛著未散盡的笑容,鬱平川側頭偏向聲音來源:“沒想到你這人還挺霸道,別人笑也要管。”
葉淮懶得和他爭辯,豎起領子遮住紅腫的部位,準備去醫藥箱裡找些蚊蟲叮咬的藥來塗。
“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問你。”鬱平川叫住葉淮。
葉淮凶巴巴地看著他,沒好氣道:“幹嘛!”
“先不說你現在的身份,單按你是我貼身助理這裡一點,放著自家品牌不用,買競爭對手的香水噴,是不是不太合適?”
“什麽香水?我從不用香水。”葉淮否認道。
“不可能。”鬱平川非常相信自己的嗅覺,他絕對不可能聞錯,“你身上有白鳶花的味道,這種香型只有一款品牌出過類似味道的香水。”
“什麽白鳶花黑鳶花的,這點小事我有必要騙你嗎。”葉淮一頭霧水,不知道鬱平川的狗鼻子,又在他身上聞到了什麽。
葉淮離開廚房,去醫藥箱裡找蚊蟲叮咬的藥,鬱平川擰著眉坐在餐桌前,鼻息間縈繞的,依舊是刺鼻的薄荷氣。
沒用香水?那他身上為什麽會有類似白鳶花的味道?
每個人都會因荷爾蒙分泌,散發出不同的氣味,鬱平川甚至僅憑氣味,就能分辨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
想起之前與葉淮接觸時,鬱平川並沒有聞到過,所以這絕不可能是葉淮天生攜帶的。
朝葉淮剛剛站過的位置虛抓一把空氣,遞到鼻子下面深嗅,被空氣稀釋過的白鳶花如一縷青煙般縹緲。
鬱平川將眸子眯成一條細縫,面色陰沉,嗤笑道:“你身上究竟還有哪些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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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職務是鬱平川的貼身助理,工作日住在鬱家,白天需要陪鬱平川去實驗室。
今天是周末,按常理這兩天是葉淮的休息日,可以自由外出,也可以回家住。
只是他剛和鬱平川‘確定關系’,第二天就回家住,恐怕鬱宏遠會起疑心。
葉淮索性回到露台上,把躺椅展開,躺在上面補眠。
盛夏的蟬鳴如同催眠的交響樂,又或許是葉淮昨夜沒怎麽睡,折騰一上午倦極了,躺下沒一會兒便睡著了,等他再次睜開眼才發現,這一覺差點把整個下午睡過去。
起身洗了把臉,葉淮收好躺椅。
下樓時,鬱宏遠依舊在客廳看電視,好像一整天都沒挪過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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