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就抱一會兒。”
貼近的胸膛感受著彼此心臟的跳動, 鬱平川將下巴搭在葉淮的肩頭,陰影下的面容痛苦地擰成一團。
“好了嗎?”葉淮僵硬著身子不敢動。
“再抱一會兒。”額前豆大的汗水滑落, 鬱平川咬著唇忍下劇痛,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常無異。
察覺到懷裡的身軀微微顫抖, 葉淮動了兩下見鬱平川沒有松手的意思,心中升起疑惑。
揚起的手在空中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緩緩落下, 葉淮圈住鬱平川,輕輕地幫他拍打後背。
“很疼嗎?”葉淮心思聰慧,很快猜出來鬱平川的情況,心裡不免會擔憂。
“疼。”鬱平川如實交代,“疼得快要喘不過氣, 所以你多抱我一會兒。”
“光抱有什麽用?我們回醫院。”葉淮想要推開鬱平川。
“擁抱比吃藥有用。”鬱平川不肯撒手,“頭疼是服藥留下的後遺症, 那些藥只能幫我緩解, 不能根治。”
“那你——”
“放心,頭疼死不了人的。”鬱平川將臉埋進葉淮頸側, 悶聲道“但你要是不讓我抱你, 我會死。”
“……”
葉淮已經數不清自己今晚歎了多少氣, 只知道他現在被鬱平川拿捏得死死的。
圈在背後的手向上攀, 葉淮的手扣上鬱平川的後腦,輕輕安撫。
“你也在疼。”鬱平川又說道。
葉淮失笑:“我又沒吃藥,疼什麽?”
“你的心在疼。”鬱平川故作深沉道。
葉淮愣了一瞬,隨後看到鬱平川彎起的眉眼,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捉弄了。
“能不能別這麽土?”葉淮移開目光,抓了抓耳朵。
“土嗎?”鬱平川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評價他,抿唇思考了會兒,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鬱平川松開懷抱,主動拉起葉淮的手,搭在自己手上。
“走吧葉淮。”鬱平川說道,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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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歲回國給鬱平川帶了份禮物,一隻古靈精怪的灰鸚鵡。
“這玩意沒有許可證不讓養,我這是把所有手續都準備好了才給你送過來的。”
那隻鳥站在周啟歲的肩頭,通體灰色的羽毛,像極了鬱平川的眸子,虎頭虎腦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先放一邊吧,葉淮應該會喜歡。”鬱平川遞給周啟歲一杯熱茶。
周啟歲抖抖肩膀,灰鸚鵡收到指令,展開翅膀撲棱撲棱地飛走,自己尋摸個喜歡的地方,乖巧地趴下。
“今天叫我來什麽事?”喝了口熱茶,周啟歲問鬱平川道。
鬱平川道:“葉淮說最近麻煩你太多,心裡過意不去,讓我叫你來家裡吃飯,他親自下廚。”
瞳孔左右震顫,上一次鬱平川住院,他有幸嘗過一次葉淮的手藝,周啟歲至今無法忘懷。
感受到周啟歲的沉默,鬱平川主動解釋道:“葉淮說了,上次的事是意外,這回他要給你好好展示廚藝。”
放下手中的茶杯,周啟歲舔了舔唇。
“看來你倆那天晚上聊得挺好啊,”周啟歲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是不是要趁早準備紅包了?”
嘴角抿成一道直線,鬱平川垂了垂眸子,說道:“紅包的事情不用著急,該讓你出血的時候,肯定跑不掉。”
周啟歲笑容加深。
“我有件別的事需要你幫忙。”鬱平川補充道,“我帳戶裡面的錢,你幫我取出三分之一。”
“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臉上的笑容消失,周啟歲面色凝重,語氣緊張,“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出事,拿出來做點生意。”鬱平川解釋道。
周啟歲驚訝道:“做生意?現在做的生意還不夠嗎?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帳戶裡有多少錢?”
這些年除了鬱家的生意以外,鬱平川用周啟歲的名義,在外面做了不少事,賺到的錢,也都被周啟歲幫他單獨存到帳戶裡面。
現在那個帳戶上面的數字,足夠支持鬱平川後半輩子遊手好閑了。
“之前有多少數字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但是現在不一樣。”鬱平川說道。
“你拿著錢去幫我投資,各個產業都可以涉及,什麽影視,娛樂,餐飲,什麽都可以。”
鬱平川又補充道:“只要不違法,都可以去投資。”
“你要幹嘛啊?衝福布斯①啊?”周啟歲上下打量鬱平川,仔細確認眼前這個是不是他本人。
他怎麽覺得像柯盈找了個替身,想要騙錢呢?
鬱平川抿唇沉默半晌,開口道,“我聽說岑浩家是做水產生意的。”
“什麽號?”周啟歲歪頭湊過去。
“岑浩。”鬱平川道。
“岑浩是誰?”周啟歲仔細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哦哦哦我想起來,開學典禮上和葉淮搭檔的那個人就叫岑浩,對吧?”
鬱平川極不情願地嗯了聲。
“嘿!”周啟歲沒忍住笑,“我剛還以為你被人奪舍了,原來是吃醋了啊!”
“不過也是,葉淮不管是模樣還是性格,都蘿卜挺招人喜歡,你確實該有點危機感。”
這麽多年了,周啟歲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揶揄鬱平川,哪裡肯輕易放過他。
“可惜你那天沒看到岑浩,那叫一個開朗陽光大男孩,朝氣蓬勃的看著就青春有活力,不像你,整天陰沉個臉,也就是葉淮心腸軟,願意呆在你身邊,換別人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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