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平川說完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突然松開葉淮的手,翻身躺下,留給他一個落寞的背影。
“怎麽了這是?我醜到你眼睛了?”葉淮被鬱平川的反應搞得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嫌棄我瞎?”鬱平川突然說道。
葉淮震驚:“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我什——”
鬱平川搶先道:“還是說你覺得岑浩的更好?”
葉淮:“……”
鬱平川能看到他的表演,當然也會看到他和岑浩在台上的互動。說不定周啟歲帶他來後台的時候,還看到了他和岑浩說笑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刺激到鬱平川,打翻了醋壇子,才讓他在火鍋店一時衝動……?
葉淮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望著鬱平川縮在病床上的背影,不像一個心狠手辣的陰鷙反派,更像是在鬧脾氣的小學生。
“哎。”葉淮推了推鬱平川。
“……”
“不嫌身上火鍋味兒大了?再不換等下吊瓶該打完了。”
葉淮抬手晃了晃瓶子,見裡面的液體已經差不多了,隨手按下呼叫鈴。
很快護士推著車進入病房,拿了一瓶新的液體,核對床號姓名。
“麻煩你先幫他把針拔了吧。”葉淮對走進來的護士說道,“我幫他換套衣服。”
護士道:“就剩兩瓶,打完就可以回家了,你這把針拔了,等下又要重新挨一針,多疼啊。”
“讓他疼,不疼不知道長記性。”葉淮臉上掛著笑容,說的話卻是咬牙切齒。
聽見葉淮的話,鬱平川一直緊繃的唇角,終於有了松動的跡象。
配合地起身讓護士拔針,鬱平川坐在床邊,按著手背上的棉絮。
“等下換好記得叫我。”護士對葉淮說道。
“好嘞好嘞謝謝您。”送走護士,葉淮把提來的袋子遞給鬱平川,“去吧,把衣服換了。”
鬱平川按著棉絮沒挪地方。
“去啊?不換了?”
“看不見。”
“……”
“我的身體對氟西唑酮的排異反應很大,所以我掐著時間在你上台前吃了半顆,早就過了藥效了。”鬱平川坐在床邊,擺明了是不想自己動手。
半顆?
葉淮見鬱平川憔悴的模樣,還以為他吃了半瓶。
籲了一口氣,葉淮將手裡的袋子丟回病床上,朝鬱平川道:“先自己脫,脫好了我幫你換。”
骨節分明的長指搭上領口,指尖捏住紐扣轉動,輕巧地將襯衫解開,露出緊實富有彈性的肌肉。
頸間的喉結滾動,葉淮移開視線,心虛地舔了舔地乾的嘴唇。舌尖觸碰到傷口,葉淮瞬間縮回舌頭,手腳僵硬地站著。
“脫好了。”鬱平川站起身。
葉淮深呼吸循環幾次,取出袋子裡的褲子,抖開遞給鬱平川。
目光鎖定地面,葉淮準備等鬱平川換好褲子後,再把衣服遞給他。
“葉淮。”鬱平川突然開口,“能不能幫我拉下拉鏈,我的手不方便。”
葉淮抬起頭,見鬱平川垂著手,腰間的褲頭敞開。
出門的時候走得急,他就是隨手從衣櫃裡抽了一條出來,好巧不巧地選了拉鏈搭配紐扣的褲子。
“你以前不是穿過這條褲子嗎?怎麽今天穿不上了?”葉淮心裡保持警惕。
畢竟鬱平川是慣犯,最會耍這些騙人的小把戲。
“今天手不方便。”鬱平川說道。
垂落在身側的手背上貼著膠布,膠布下的棉團,隱約可以看到滲透出的血漬。
“別動。”
葉淮歎了口氣,上前拍開鬱平川的手,快速幫他拉好拉鏈,系上紐扣。
抖開袋子裡的衣服,葉淮拉開領子套在鬱平川頭上,再幫他把胳膊穿進袖子裡。
“好了。”幫鬱平川換好衣服,葉淮退開一步,與他保持適當的安全距離。
鬱平川滿意地勾起唇角。
熬到最後一點藥水滴完,護士推車來拔掉針頭,葉淮終於結束了漫長的小雞啄米。
“辛苦了。”和護士道謝後,葉淮疲憊起身,將外套披到鬱平川肩上,帶著他離開輸液病房。
走出醫院,鬱平川松開按住膠布的手,穿上外套。
“你也辛苦了。”鬱平川摸到葉淮的手,勾著他的手指握在掌心,“擔心我看不到吊瓶剩多少,一直陪著我熬著,累壞了吧。”
葉淮道:“不累,我也清楚我的身體,還能夠你多吃幾次藥的,我還年輕隨便折騰。”
走到路邊,葉淮正準備打車,身旁的鬱平川突然停下腳步,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攬進懷裡。
“你幹什麽?這是在大街上,鬱平川你瘋了?”葉淮突然被鬱平川抱住,拍打著他的胳膊,想要讓他松開。
“別動,讓我抱一會。”鬱平川說道“你小點聲,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了。”
揮舞的手臂緩緩垂下,葉淮一動不動地被鬱平川扣在懷裡。
第50章
葉淮小聲道:“你先松開, 有什麽事兒回家再說。”
“我怕我松開你就跑了。”鬱平川說道。
“我能跑去哪兒啊?”葉淮被勒得快要喘不過氣。
“不知道,”鬱平川說道,“可能是岑浩, 也可能是別人, 反正不會是我。”
“鬱平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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