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宮門口,所以人下馬下車,他們統統穿著官服。
臉上的表情凝重,雙方見面也未多言,往著萬壽殿的方向急行。
萬壽殿,乃是皇帝的寢宮。
此時的萬壽殿一片寂靜,只聽得見腳步聲和跪地的聲音,還有鍾鳴不斷。
太子穿著孝服,跪在棺槨面前,皇后跪在太子上方,一眾妃嬪皇子皆在太子下方跪著。
直至三萬鍾鳴過,天已經大亮。
太子臉上神色不明,似乎不悲傷,而又極悲傷,矛盾非常。
掌印太監太鍾鳴過後,開始宣讀皇帝遺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十八承位,多年未有建樹,紀綱法度,用人行政,皆為大錯,乃朕之罪,父不慈子不孝......”
“朕子德齊......即皇帝位,特命大臣......”
遺詔宣讀完畢,滿朝文武皆大駭。
這是皇帝的罪己書啊!
三皇子狠辣的眼神再也藏不住,死死盯著太子,卻被他母妃一把拉住,向他搖了搖頭。
太子本就勢大,他們又能如何。
顧命大臣,王發青帶頭喊道:“請聖上即位。”
文武百官皆叩首。
“請聖上即位。”
太子軒轅德齊起身,接過遺詔,而後正面朝臣。
“諸位愛卿請起。”
現在應是皇帝德齊了。
皇帝即位,還需守孝二十七天,再舉行登基儀式。
全國一月之內不得宴飲作樂,不得婚假。
本是大年初一,最熱的時節。
京城卻是最寧靜的時候。
客棧老板關上了房門,只能等著客人上門,不能主動招攬。
宿程他們被困在了客棧裡。
“老板,這接下來的房費怎麽算啊。”宿操與老板套著近乎。
“該怎麽算就怎麽算。”客棧老板接下來就靠著他們活呢,怎麽會給他們少銀子。
“老板啊,你就給我們少一點吧。”宿操求苦道。
一天一兩銀子,要是真住上二十七天,就要花去二十七兩銀子,一戶農戶一年的收入都能搭進去了。
“你這不是為難我。”老板還是未松口。
他們這是京城,誰敢在天子腳下犯忌諱。
若是遠的地方,管的就沒京城嚴。
許多剛到京城跑商的商人,真是暗恨倒霉,竟然碰到了皇帝駕崩。
商鋪要低調行事,外面擺攤的更是被禁止了。
以往熱鬧的玄武街,現在是一個攤販也沒有,若是宿程他們要賣紙,必然要到玄武街去賣。
如今兩人是陷入兩難境地,王徒兒的消息沒有,紙也不能出去賣。
宿程讓宿操好好待在客棧,自己出了客棧。
他想打探王徒兒的下落,可卻是沒有一點思路。
京城一個人也不認識,若是貿然去打探,說不準還會引起人的懷疑。
宿程索性逛起了京城。
與鎮上那是完全無法比擬的。
剛剛走到拐角處。
一人陡然冒出來。
宿程瞳孔一縮,那人赫然是王徒兒。
“你!”宿程上前抓住王徒兒的手臂。
王徒兒朝他哈哈一笑,“你們真的來了啊。”
......
客棧中。
三人聚在一起。
“所以說,是那位讓你給皇帝下毒的?”宿操語氣極低,怕被人聽見。
從宿程和宿操進京,便被人一直盯著。
因為盯的不是太認真,反而沒讓宿程注意到。
這真是個該死的巧合。
王徒兒點點頭:“是啊,我也難啊,你說,這治好了也要殺我,治不好也要殺我,我能怎麽辦啊。只能選那位了啊,我要是不答應他們下毒的要求,立馬就讓我暴斃。”
當初王徒兒被皇帝的人帶進了皇宮,當晚,一位據說是太子的人就找上了他。
非常恐怖地威脅了他。
王徒兒嚇的半死,認認真真做起了毒藥來。
從來沒做過毒藥的王徒兒,沒想到自己還有些天賦在的。
“皇帝就這麽放你走了?”宿程問他。
“宿程,我的醫書被繳了!”王徒兒敢怒不敢言。
白跑了一趟,擔驚受怕不說,還把醫書整沒了。
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幸好王徒兒早就把裡頭的藥方都記了下來,不然真是血本無歸。
醫書裡頭的藥材,只有天聽山才有。
皇帝勢必會派人前去天聽山,就是不知具體會如何安排。
宿操啞口,問道:“那這藥,還能繼續賣嗎?”
“倒是也沒說不準賣......”王徒兒不確定道。
宿程預感到,接下來的梁國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醫書放在王徒兒手中,不過是治病救人。
而放在皇帝手中,就不簡單了。
光是賣藥,皇帝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真沒給你錢財?”宿程問王徒兒,怎麽也不能想象,皇帝這麽無恥?
王徒兒一錘砸在桌子上,又急忙收起手來,小心看向房門。
“陛下說,這就當是我將功贖罪的東西。”
面對王徒兒的遭遇,宿程想到了造紙,會不會被給強行收了去......
這就叫忙碌了許久,為皇帝做了嫁妝?
宿程臉色一沉,什麽破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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