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幾句話囑咐你。”韓博攔住他,余光瞥見莫離還在等著,便道:“勞煩莫管事備壇烈酒。”
莫離看向江衝,見他點頭連忙去辦。
韓博握住他手腕沉思片刻,低聲道:“不能你自己想離京,得是聖上看你不順眼逐你出京,眼下正是犯錯的時候,可以適當犯些小錯,我來善後。”
江衝點頭。
“還有,我想和四公子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長公主:?
駙馬:我不是!我沒有!我對阿凝忠貞不二!
長公主:……
駙馬:天地良心!
江小月:天地沒良心,親愛的老父親,您的書房一月遊套餐外加豪華搓衣板已備好!
第24章 偏愛燒冷灶
江衝拿烈酒漱了口,又在不貼身的衣服上灑了些,“醉醺醺”地跟著前來傳召的內侍宮人入宮覲見。
江文楷不知道他這又玩的哪一出,心驚膽戰地送他出門,看著馬車遠去。
“四公子不必擔憂,仲卿他有分寸。”韓博幽靈般出現在他身邊。
江文楷糟心地看了他一眼,比起醉酒入宮,他三哥斷袖這件事才更讓人擔憂好麽?
虧得江文楷有形象包袱才沒在江衝出門後第一時間對韓博動手,以致於失了先機。
“我猜四公子想給我個下馬威。”韓博面帶微笑,彬彬有禮,“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四公子敢不敢和我單獨談談?”
“談什麽?我跟你能有什麽好談的?”江文楷被猜中了心思,惱羞成怒起來。
韓博指了指頭頂,背著手大搖大擺地往府裡走去。
江文楷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塊“平陽侯府”的匾額以外,什麽也看不到,不由納悶這人打什麽啞謎。
然而他只是愣怔了一瞬間,複又抬頭看了眼正門前的匾額,快步追上去。
書房二樓外間的小桌上擺著個漆黑的棋盤,有尋常圍棋棋盤三倍大小,看不出是何種名貴木料所致,邊角處也未經打磨,自有一番粗獷之美。
“這可是我三哥最喜歡的棋盤!”江文楷見韓博將剛剛沏好的熱茶放在棋盤上,急忙出聲阻止。
韓博恍若未聞,還順手將茶壺一並放在上面,“四公子請。”
江文楷內心再三提醒自己正事要緊,可還是忍不住去想他三哥放著滿京城的美人不要,偏偏跟一個要什麽沒什麽的男人糾纏不清,這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的?
懷著萬分糾結的心情與韓博相對而坐,沒好氣道:“你想談什麽?”
江衝一走,韓博便收起了隻給他一人的溫柔小意,臉上掛著政客的專屬微笑,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談談你們符寧江和平陽江。”
江文楷面色微變,連忙低聲斥道:“這有什麽好說的?你就算是我三哥的……你也是個外人,摻和我們家事……”
韓博笑容不變,“看來四公子很清醒,那我就直說了——貴府的權柄,不知四公子可有興趣?”
在他的計劃中,江文楷是日後主宰平陽侯府勢力的人,未來合作必不可少,所以沒必要拐彎抹角。
“你你你——你胡說什麽!侯府是我三哥的!”江文楷瞬間炸了,拍案而起:“你竟敢挑撥我們兄弟反目!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韓博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甚至還頗為悠閑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我的意思是——仲卿不在聖都的時候,平陽侯府的擔子,四公子可扛得起來?”
江文楷安靜了一瞬,“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在聖都’?”
“如今的平陽侯府,論權勢,不如澤州何氏;論人脈,不如致遠伯府;論親族,不如紀陽侯府;論財力,更是比不上曾經人家正兒八經的平陽江氏。敢問四公子,貴府何以在大梁朝堂上立足?”韓博道。
他這麽一說江文楷就明白了,他們家是駙馬以軍功起家,而今朝堂勢力遍布,容不下插足,除了重走駙馬的老路,根本沒有別的路可選:“你是說,我三哥會從軍?”
韓博點頭:“早則明年春,遲則秋天。”
“所以他連會試都不考了?”
“這是做給你家洪先生看的。”
江文楷腦子轉的飛快:“那之前劉氏行刺……”
“假的。”韓博想也不想一口承認,“公主府的勢力早已不在仲卿的掌控之中,這水渾得很,假裝被行刺本來只是仲卿臨時起意探路,誰知那位洪先生遲遲不肯斷尾自保,這就有意思了。”
江文楷沉思片刻,帶著些許不確定道:“你是想合作?”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韓博毫不吝惜他的讚美,“仲卿可以掌控兵權,但他需要一個立足朝堂、至少在關鍵時候說得上話的人,四公子再合適不過。”
江衝天生就是將才,兵法爛熟於心,但論心機城府又過於天真了,韓博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寧願江衝去直面戰場上的刀槍,也不想江衝留在聖都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暗箭。
前世江衝金榜題名後入大理寺,在大理寺兢兢業業管了四年的案卷也沒見他管出個名堂來,反而被攪和進別的亂子裡。
與其在京城荒廢時光,還不如另辟蹊徑子承父業呢。
江文楷微微皺眉,顯然是在認真考慮他說的話,韓博知道他一定不會拒絕,所以根本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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